眼道:“意思意思,拂人面子不好。”
“三口?”這是她的極限。
聞言,孟敬輕嗤一聲,“你在逗小孩?”
“我……”
“別廢話,周先生站起來了,端起你的杯子!”他收回目光,壓低聲音提醒。
陳輕抬眸看去,對面姓周的那位果真站起來敬酒了,她臉色一白,手僵在腿上,彷彿有千斤重。
“……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旁邊傳來孟敬低沉的警告。
她咽咽喉嚨,僵僵端起杯子,聽到周先生那句“我多敬陳小姐兩杯”,心頭咯噔一跳,霎時有種即將赴死的悲壯感。
在孟敬寒意森森的眼神下,陳輕和周先生碰了三杯,這還沒完,其他三位也陸續敬酒,她一下子喝了十多杯。
有啤酒有紅酒,她已經分不清口感的區別,鼻端舌尖全是酒精味。
途中,孟敬側目看了她兩眼,那眼神彷彿在說——“裝什麼就知道你能喝”。
陳輕沒有理他,也不想理他,放下杯子,喉嚨無意識吞嚥著,有些呆。
一開始沒感覺,她正疑惑著,又被旁邊的孟敬拎起來,讓她繼續喝。
趕驢上架,還不能甩臉子,她努力擠出笑,可怎麼看都跟哭喪似的,坐下後還被他教訓了兩句。
陳輕沒吭聲,不是因為不高興,這回是真的沒辦法理他,胃絞起來,額頭滲汗,她強裝鎮定地坐著,手已經開始顫。
胃和胃部上方一起作痛,像是浪潮來襲般一股接一股地疼,極有規律,手摸上去,觸感是略微發硬的,她很熟悉這種感覺,一疼至少要疼上兩個小時,每回都這樣。
“你……”孟敬本想提醒她別傻傻坐著,瞄到她古怪的臉色,話停了停,“你真的……?”
陳輕說不出話來,她突然很想哭。
明明早就決定好再也不喝酒,要好好養胃,要健康積極地生活,可偏偏就連這樣簡單的事也做不到。
就像和賀鈞言出去那天晚上,因為不想掃興,連掙扎都沒有轉念就打算喝酒,哪怕明知道會胃疼。
今天也是,本應該乾脆和秦瀚說交給他處理,或是直接嚴詞拒絕孟敬,可就因為怕秦瀚為難,怕惹孟敬不悅得罪人,所以又一次放棄抵抗選擇順從接受。
總是這樣。
她總是瞻前顧後畏手畏腳,總是什麼都想要,總是為難自己。
忍住洶湧而來的淚意,陳輕緊緊咬牙:“我去洗手間補一下妝!”說完騰地起身跑出去。
包廂裡也有衛生間,可一進去就要好一會兒,她不想讓孟敬的客人察覺。
身後有沒有人追來她不知道,但她猜孟敬不會丟下宴請的物件來理會她的死活。
陳輕慌不擇路,酒意漫上來,兩頰酡紅。她聞到了自己身上的酒味,但她沒空管那麼多,手著急翻著揹包。
好不容易把胃藥翻出來,一個沒拿穩,滾落在地。
她趕緊蹲下身去撿。胃裡切膚刺髓般痛著,她咬牙,手環著膝蓋艱難掐住,指尖幾乎就要穿透布料。
前方有一眾腳步聲朝這邊而來,陳輕被痛感佔據了所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