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片段。
樊歆蜷在片場的草叢中,鮮血暈開碧色的草地,他抱著她飛奔,她的血染紅他的衣袖。她在昏迷中喊著溫學長,彷彿他是她的依靠與力量。
……
腦子越想越清醒,溫淺乾脆起身,坐到了沙發上。已是凌晨四點,冷冷的夜風有一陣沒一陣的吹進,他端了杯冰水,將昨日片場變故從頭到尾細細梳理。
房內燈光幽暗,水晶杯在他掌心輕輕晃動,冰水清透如波,而他細酌淺飲,一杯又一杯。窗外的天,亦由凌晨漸漸轉為黎明,最後直至天光大亮。
當金色的陽光灑滿整座城市之時,溫淺拿起外套,出了門。
目的地很明確——醫院。
※
四十分鐘後,他趕到樊歆的病房,情況卻出人意料。
病房外的走廊上聚著一堆人,人群正中,一人抱著慕春寅的大腿苦苦哀求。溫淺頓住腳步,看著地上不住求饒的李崇柏,眉頭微皺。
為了給盛唐一個交代,李崇柏被劇組人員“拷問”了一夜不說,又被吳特助弄到工地旁的水池裡,在寒冬臘月的冷水中跪了一整晚,然後被盛唐的人像拖死狗般拖到醫院。在醫院的長廊上,他半跪在慕春寅面前,指天指地大呼冤枉,表示在片場上雖有刁難過樊歆,但木杖一事絕非他所為,而且他還提出一個荒謬的說辭,說樊歆可以證明他的清白。
諸人覺得荒唐,慕春寅亦是嗤然一笑,一腳踢開李崇柏,目光輕飄飄掠過剛到的溫淺,“溫總好早,過來看戲嗎?”
一旁李崇柏向溫淺投去求救訊號,雖然並不熟絡,但他知道溫淺的能力,便高喊著:“溫先生救我!溫先生救我!”
溫淺迎著冬日陽光靜默而立,並無其他動作,面上表情同這稀薄的光線一樣,不帶任何溫度。
眼瞅著求救無果,李崇柏神情變為灰敗,慕春寅冷笑一聲,突然按住李崇柏的肩,俯下身去,饒有興趣看他,“李崇柏你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