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蟲小鳥,都是要放生的……”
她垂下眼簾,眸裡有自嘲與悲涼,“呵……從前的我都多麼心慈善良,可現在,我卻淪為了世人口中的妖孽惡魔……寧郎,我為什麼會成為這樣?因為我想跟你在一起……”
“夠了!”溫淺打斷她的話,將手中的利劍冷冷拋下,“妖孽,你罪惡滔天,天地不容,自行了斷吧!”
樊歆怔怔地看著他,像是不敢置信似的,“你讓我自行了斷?”她笑起來,眼圈一霎泛紅,“寧郎……我在琴裡等了你一千年……一千年啊!”
“那一千年,我躋身於暗無天日的琴匣裡,被埋在荒無人煙的廢墟間,從日出守到日落,又從日落守到日出……多少次我快被這沒有盡頭的等待逼瘋,我想跳出琴匣,在午時陽光下,將自己暴曬到灰飛煙滅……”
她咯咯笑著,眸裡的悽愴越發濃郁,“但我忍了下來,因為跳崖前你曾說,轉世投胎後尋我相攜白頭……於是我就等,等你投胎轉世,等啊等,足足一千三百年……”
“可我等到了什麼?”她諷刺地大笑,眸裡有水花在閃爍,“我等到了你愛上別人!等到你拿劍將我重傷!等到你讓我自行了斷!”
“寧郎,她有什麼好?是比我美?比我高貴?還是比我更愛你?”她抓著他的衣袖,面有不甘,“她不會比我更愛你,這世上最愛你的人只有我……”
她拔下發髻上的紅蓮髮簪,捧到他面前,像一個垂死掙扎的人,無力而急切的想證明什麼,“這是你送我的,上面還刻著你給我的誓言……生前我被丟進軍營,營裡計程車兵見這金釵值錢,欲搶去換錢,我拼命護住,卻被他們肆意凌。辱……直到死的那一刻,我都緊攥著金釵不放手……我……”
她的話沒說完,他突然用力拂開她的手,金釵被打到地上,隨即他用腳一踩,一聲“咔擦”的碎裂輕響,那精緻的髮簪當場斷裂為兩半。她臉色一霎慘白,似乎被踩的不是那曾以命相護的首飾,而是胸臆間那顆為他而搏動的心。
她踉蹌後退幾步,眸裡的悽然在一瞬化為絕望,她俯下身撿起地上斷成兩截的髮簪,指尖摩挲著金釵,眼光繾綣,彷彿輕撫著一件稀世的珍寶。清幽的月光下,金釵底託刻著兩行蚊蠅大的小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