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時的那副模樣。
我用拿著信的那隻手在他面前揮了揮,衝他笑道,“我要給蘇晴寄信去了,過兩個月,我就去看她。”
“過兩個月?具體時間定了嗎?”他眉梢微微隆起,閒著的左手往兜裡一摸,似是要找什麼的樣子,卻是什麼也沒有拿出來。
“8月2號,”我看他的樣子,只以為他有什麼要緊的東西不見了,急忙問道,“怎麼了?找什麼呢?”
他的隆起的眉頭卻倏忽之間舒展開來,眸光坦蕩,面容安詳,帶著點笑意向我解釋,“沒什麼,想看一下手機,忘了今天去打球的時候沒有帶。”
我把自己的手機遞到他面前,問道,“要不要先用一下我的?”
他的左手分明已經伸了出來,卻又在中途收了回去,“算了,回去看也是一樣的。”
他的臉色有些落寞,像是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似的。我想,此刻最正確的做法就是趕緊與他告別,放他回家。但我看著他這麼人畜無害的樣子,就不捨得這麼輕易地放他回去。
我猶豫了一下,還是厚著臉皮提醒了他一句,“等暑假我跟我爸媽說的時候,你可一定得幫著我!”
“嗯。”他的目光直直的落在我的眼裡,唇畔的笑意盡是些破碎的痕跡。
我一直覺得,林溪的臉有著非常好看的稜線,雖然張揚,卻絲毫不顯突兀。我也一直覺得,林溪的那雙桃花眼深不見底,每一個眼神流轉都讓能人想入非非,卻又想得不對。但是在那一刻,我卻恍惚間好像懂了,他的眼睛深處,那無盡的破碎與落寞。
可是他怎麼會落寞呢?
我正想得出神,就聽他輕輕問道,“你跟徐陽商量好了?”
我點點頭,“他說到時候請個假,再跟別人調一下班,時間差不多就夠了。”
夕陽把我們的背影拉得越來越長,漸漸的消失不見了。我看了看時間,終於說了聲,“那我去寄信了?”
我的步子還沒有邁開,就聽他突然清了清嗓子,喊了聲,“一一!”
“嗯?”我抬頭詢問。
“改天再找個時間,幫我約一下徐陽吧!”
“啊?”我不由得想起了上次他們見面時的場景,那個場面……我可真不想再經歷一次了。
“放心,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了,”似是看出了我的疑慮,林溪朝我坦蕩地笑笑,補充道,“這一次,我們好好吃頓飯,好好聊聊。”
我只好點了點頭。
那日走出大門前,我回頭看了一眼,林溪還站在那裡,暮色四合中頗有些形銷骨立的樣子。我心裡莫名一痛,目光對接的瞬間又笑著朝他揮了揮手,然後轉身就走。
8月2號,其實,不到兩個月了……
☆、第40章 雙人行變單人行
我把之前做給蘇晴的手工品全部找了出來,打包好,等著8月2日的到來。
7月份的時候,我依著林溪的話又一次把徐陽約了出來,為了防止他們一不小心喝多了會打起來,我特意找了一家不賣酒的飯店。
飯桌上,林溪一改平時邪肆的模樣,說話的時候比跟小曼姐在一起時都要溫和許多。我一直覺得人是一種很奇特的生物,總能隨時隨地輕易地變幻臉色、轉換角色。而林溪,他是一種很奇特的人。他比齊天大聖都懂得七十二變,而且變得毫無徵兆、又快又好。
那次“林徐會談”十分的成功,林溪再一次以“臨終託孤”的姿態對徐陽進行了殷切的叮囑與警告,不過語氣與臉色都比上一次要緩和了許多。
那一次的和平會談之後,他倆似是終於冰釋前嫌。我仔細回想了一下,自從林溪與徐陽見面以來,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對徐陽好言相待過。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討厭徐陽,不過各花入各眼,林溪本就品味獨特,也強求不得。
無論如何,他倆能夠和平共處,實在是比之前針鋒相對要好得多,否則我夾在中間,真有些難做。
七月底的時候,我終於把要去雲南看望蘇晴的計劃告訴了爸媽。不出所料,他們果真嚴詞拒絕。我的援兵——林溪此時發揮了極大的作用,他就我的身體條件進行了詳細而深刻的分析,而後又搬出了徐陽這個救命醫生與靠譜男友的雙重身份,對我的爸媽進行了十分有利於我的計劃的誘導。
他的口才實在太好,威信又向來很高,估計爸媽實在是不知道以什麼理由阻止我了,便只好默默地幫我收拾好東西,叮囑我路上千萬小心。
而徐陽,他說,他已經跟主任打過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