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聲音又高起來,“四哥哥是何等人物,你一……”停頓了一下,彷彿是在搜尋恰當的詞藻,“乳臭未乾,對,乳臭未乾的女娃,怎配四哥哥為你著履?也忒囂張了!”字句都在維護顧炻,可見有多麼崇拜他的這位四哥哥。
“確實。”蓮生皺眉,似在思索,“讓兄長為我穿鞋,似乎是不敬了。”突然展顏一笑,指著還光著的另一隻腳,“剛剛見焌弟弟字句情真意切,一番尊敬兄長之心倒是真難得。歷數這殿上之人,好像也就焌弟弟年歲輩分最小,憑焌弟弟如此至孝至義之人,想必定不會拒絕幫姐姐把這另一隻鞋子穿上……”
一口一個焌弟弟,話未說完,已聽見那廂顧煊爆出一聲大笑,就連顧炻也露出一絲隱隱的笑意。
顧焌氣得臉色一陣青紅:“你……你大膽!我才不幹!”
“炻哥哥……”蓮生轉過頭去,撅起小嘴,露出一副乞求的可憐小狗嘴臉。
顧炻竟也十分配合,拿過另一隻繡鞋,作勢就要蹲下去。
“你!”顧焌氣得說不出話,只得狠狠跺了一下腳,上前搶過顧炻手中的鞋,“咚”地一聲單膝跪下,“腳來!”
蓮生見自己詭計得逞,差點爆笑當場。見焌嘟著嘴氣呼呼,彆著臉不肯看她,蓮生心中大呼痛快。這個有趣的焌弟弟豈非正是老天爺生來給她捉弄的麼?
“好了!”蓮生一把奪過鞋子,自己穿上了,嘴裡還不停說著,“說笑而已,哪敢真的勞駕焌殿下啊?”似笑非笑地瞥了顧焌一眼,“莫說今天我尚且還有手有腳,若說哪一天我這手腳突然不見了,我還真捨不得咧……”
顧焌還怔怔地跪在地上,等他領會了蓮生話裡的意味,又勃然變色,憤憤地拂袖站起,還不忘瞪了正在偷笑的蓮生一眼。
待眾人散去後,蓮生回到自己在西廂的房間。
就著向晚夕照投入窗欞的融融暖光,她抖出袖中藏匿良久的物什,一聲脆響,赫然滑落一件小小的墨色玉玦。向著光亮處一看,那墨玉竟然通體隱隱透出紫光,或者說這玉玦本就不是墨色,只是因那紫色過濃過醇,才在一眼瞥見時讓人誤認為是墨玉。
玉玦上鏤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