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苦不迭,“您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我腰到現在還酸著呢……”
“哦?我看不是吧。聽說某人和四皇子、五皇子玩得很開心啊。”
“開心個屁啊。”蓮生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仍舊口無遮攔,“你去搬試試看啊。”
影宮外突然傳來華麗盛大的絲竹之音。
蓮生突然翻身跳起:“糟了!父皇在繁宮擺宴,為逆鳳侯接風洗塵……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說罷匆匆和顧炘、太子告別。
向晚時分,榻上的人兒悠悠醒轉。
閃光的浮塵,在融融的暖光裡,黯然起舞。精美的雕花窗欞,在擺放著瑞獸香爐的案上,投射下曲折而繁複的影子。
他定了定惺忪而失焦的視點,看清了屋子裡的擺設——一如既往的富麗俗豔。逢魔時分,光影鮮明地分割著室內的景物。那深不可測的陰影裡,一朵朵猩紅如血的暗花正慘然怒放。空氣裡,充斥著那花朵隱約沉浮的香氣。
那種甜蜜到讓人噁心的頹靡香氣。
他失望了。再一次。
他咳嗽了幾聲,輕輕地。
虛掩著的折門突然被無聲推開一扇,一個眉清目秀的青衣小童探進頭來,怯怯地探視著,“公子,夫人要我侍候你起身。還吩咐,今晚有許多重要的客人來,要您做好準備。”
他微微地蹙起好看的眉頭,沒有反抗地任由那小童把他攙到案前,幫他挽起一頭黑髮。他看著鏡中人異常消瘦的臉頰和病態的蒼白,突然問了一句:“今天……是什麼日子了?”
“回公子,九月十四了。”
九月十四?眉頭再次蹙起,已經這個時候了。如果再不想辦法,很可能就來不及……他握緊了拳頭,瞬間手背上鼓脹出糾結的淡青色靜脈。
快點。快來不及了。如果再不想辦法……
夜色逐漸漫過窗欞。他望了望窗外。又是一天。
妖嬈的黑夜,再度降臨在央月。
清風館。
這個大昊極負盛名的妓館坐落在央月城最繁華的桐花大道上。
一入夜,就可以看見館外停駐如流的車騎坐轎,進出館內的均是錦衣夜行的達官貴人。清風館與其他妓館的最大不同,就在於館裡招待客人的,不是如花似玉的姑娘,而全是如花似玉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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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鳳歸(4)
清風館主人荼靡夫人曾自稱是“天下第一家做孌童生意的”。或許,正是因為它的獨闢蹊徑,使得清風館與央月城最大的妓家“眼兒媚”平分秋色,夜夜都是如此客似雲來、門庭若市的繁華景象。
而今夜的清風館又較往日熱鬧數倍。
因為今夜,恰巧是清風館一年一度的“春江花月夜”。此“春江花月夜”非彼張若虛的“春江花月夜”,而是清風館用來招徠客人的手段之一。每年今夜,清風館都會在館內水榭“滿庭芳”中擺下賞月席,大宴賓客,並且讓館裡的頭牌清倌們輪流獻藝。如果有覺得可心的,來賓可以當場競價,與那些*少年一度春宵。說白了,就是花魁們的初夜拍賣會。
然而請你想象一下,中宵良夜,月華如洗,融漾一池瀲灩波光,醇酒甘洌,金波玉粒,更有滿園*芍藥,共佳人如玉,觸目美景,滿耳絲竹,叫人如何不心旌動搖,柔腸百轉?
更不用說清風館的頭牌清倌們,個個形容昳麗,姿態嫵媚,舉手投足,皆是風月無邊。也就難怪大昊各地的富商權貴們都在此時齊聚此地了。
“哈哈,花開,月明,人美,酒醇。此誠人生四大樂事也。”
才剛入夜,但是“滿庭芳”裡就已經高朋滿座。
靠近正中高臺下,坐著一桌客人。坐在首位的,是一玄黑錦衣的軒昂男子,模樣不過二十七八的樣子,意氣風發地發了剛剛那通評論。
“花開無人賞,月明偏逢雨,美人在他懷,酒醇——”
開口的是下首三個少年裡身著月白錦袍的一個。此時他正沒精打采地耷拉著頭,彷彿一株被雨打蔫了的樹苗:“——也沒錢買。到那時,才知道什麼叫做真正的‘樂事’。”
座中的其他三人面面相覷。第一個說話的男子奇道:“這可真奇了——前幾天還吵著嚷著要來湊熱鬧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