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床邊,輕聲問她願不願意跟著他,她聽著那溫柔的聲音,看著那微笑的俊顏,想也不想地便說願意。從那以後,她就被帶到了一個地方,有專人教她認字,習武,音樂,歌舞,詩詞,書畫,幾乎一個才女應學的東西她都學了,而且學得很是精通。兩年前,她被人帶到了她睜開眼睛看到的那個男子面前,這才知道他是當今朝廷的烈王爺。烈王爺很是和藹可親地告訴她,要把她送到一個地方去,讓她不要害怕,他會經常去看她的。她連連點頭答應著,於是,便又被帶到了另外一個地方,利用半年的時間學了好多她一點也不喜歡的東西。再到後來,她便被送到了玲瓏閣。來到這兒時間不長她就醒悟過來,原來,她在這兒最大的用處,便是用那些她不喜歡的東西為烈王爺辦事啊。
雖然她有些小小的失落,可是很快就想開了,在這兒也沒什麼不好的,起碼隔個三月倆月就能見上烈王爺一面呢。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想跟烈王爺見面的渴望竟變得越來越強烈了。就像今日,當她聽媽媽說有位公子要到她房裡醒酒時,她感覺自己一剎那間有些眩暈,不敢相信是真的。直到見到宇文烈的那一刻,她才確信了。是的,他又來了。明知他準是有事而來,可她還是被巨大的喜悅和激動填滿了胸膛。
宇文烈慢慢品著香茗,不動聲色地感受著玉竹深情目光的注視,卻沒有抬眼去看她。直到一杯茶飲盡了,這才輕砸一下嘴巴,將茶杯放下,一邊讚了句:“真是好茶!”眼睛才慢慢轉到玉竹身上。
玉竹在他放下杯子時已收斂了心神,重新給他續上水,溫婉地道:“王爺,今日怎麼有空來這兒消遣啊?”
宇文烈一笑:“本王是出了名的閒散王爺,自然有的是時間,出來消遣在正常不過。倒是那些個整日操勞的人還有閒心來捧你的場,實屬難得啊!近日又有哪些達官貴人來過你這兒呀?”
玉竹美目一陣流轉,略略思忖道:“一個月前曾士賢來過,二十天前兵部劉侍郎來過,十五天前龍飛來過,三天前太子來過,其他的就不必說了吧。”
宇文烈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龍飛這兒子死的一點不冤哪,只是沒想到皇兄在這時候還有這心情。他們都做了什麼?”
“還能做什麼?您可是說了,玉竹是賣藝不賣身,當然是喝酒、聊天、聽曲兒了。”
“可越是這樣,他們越願意花大把的銀子來捧你的場,你說這是為什麼?”
“越是不容易得到的東西,尤其是女人,對男人來說越有徵服慾望,他們的目的總歸只有一個,就是看誰第一個得到玉竹的人。王爺,您說是不是這樣?”
宇文烈笑著看看她:“言之有理,只是他們的銀子註定要打水漂了。好了,說說這些天你都聽到了什麼有趣的事兒。”
玉竹神色端正了,緩緩道:“最有趣的當然是聚友觀發生的事兒了。聽說龍飛的兒子不但被殺了,連命根子也沒了,龍飛以後肯定不會再來玲瓏閣了。太子那天喝的多了些,說了些我聽不太懂的話,什麼邱聿庭我不會放過你,想找我報仇是做夢之類的。其他客人也是時常談論這件事情。”
宇文烈點點頭,“從其他人那裡有沒有聽到關於那個侍女羅晴的事情,她和邱聿庭一同被通緝了,至今沒見她的行蹤。”
玉竹搖了搖頭,“她的名字倒是有人提起過,只說長得很美,與外人勾搭了謀害了主家,也不知逃到哪兒去了。聽得最多的還是邱聿庭大開殺戒之事。”
宇文烈雙目微闔,略一思忖,便即囑咐道:“既然你已入了皇兄的眼,他必定還會再來的,該怎麼做就不用本王多說了。如果有事急需見本王,就給白玉川他們發個訊息吧。你自己也要處處小心,別讓人瞧出破綻來。”
玉竹知道宇文烈這是要走了,雖是滿心的不捨,卻不敢出言挽留,溫順地應道:“請王爺放心,玉竹知道該怎麼做。”
宇文烈站起來,玉竹也跟著站起,靜靜地綻開笑顏:“王爺,您請慢走!”
宇文烈點下頭,衝她勾唇一笑,沒再說話,抬步開門無絲毫留戀地離開了玉竹的房間。玉竹痴痴地站在那兒,回味著方才宇文烈那顛倒眾生的勾唇一笑,以及毫不猶豫轉身離去的背影,她身子一軟,神色悽然地慢慢坐在了桌邊。
☆、第三十六章 不辭而別
宇文進和宇文烈哥倆在費盡心思尋找陸雪晴和邱聿庭的蹤影,在陶府老宅裡安心地養傷的陸雪晴卻絲毫不知。在秦錚的精心照顧下,她的傷口恢復的很快。畢竟是年輕,身體好,再加上那老大夫的藥確實靈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