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這東西還是有漏洞,”夏彥生聳聳肩,頗為遺憾地攤手,又安慰性質地拍拍陳亮肩膀,“再努力。”
……
翟秀年敲著天甲一號房的門,許久都不曾有人來開門。當他正要離去時,門開啟了,陸見歡睡意惺忪地站在門口,臉色有些許疲倦:“什麼事?”
翟秀年踮起腳朝裡面張望,陸見歡見狀把門一抵,重複一遍:“什麼事?”
“那個……小風在嗎?”翟秀年怯怯問道。
“她不在。”陸見歡說著便要關門,翟秀年慌忙用手隔在門框上。
陸見歡對他這種反常堅持有些詫異:“還有什麼事麼?”
“他今天回來過麼?”
“不知道。”
翟秀年不肯死心地扒拉在門口,他非要看一眼才甘心,陸見歡不耐煩道:“翟秀年,我很困,你明白麼?”
他固執道:“我看一眼就走。”
陸見歡把手一鬆,趴著門的翟秀年噗通跌進門內。
他紅著臉拍拍衣服站起來,趙丹鳳的床位果然沒有人。
陸見歡晃著腳步坐回自己床鋪,一隻腳勾卷踩在床沿,橫託玉腮懶洋洋地朝翟秀年看:“這回信了?”
翟秀年訥訥點頭,慌里慌張退出去,嘴裡自言自語道:“奇怪了,會去哪裡了呢?”
陸見歡屈指一彈,手中物件擊在門上,門應聲而閉,門閂剛好落下。
他坐在床邊沉吟了片刻,披上外衣,摘下牆上掛著的劍,站在視窗用手絹細細地擦拭著。劍身雪亮地反射著光芒,他橫著劍在光下映照,一道橫槓的陰影落在他陰晴不定的臉上。
……
趙丹鳳昏昏沉沉地醒來,四下一片黑暗,她眼睛被黑布蒙著,手腳皆被綁縛,連嘴裡也塞住布條。不知身在何處。
周圍靜悄悄的,她嗅了嗅,空氣裡有種幹稻草的氣味。
身邊一陣怪異的響動,她縮起身體,只聽見吱吱喳喳的叫聲,群鼠在她身邊不遠處發出磨牙的聲響,寂靜之中更顯得詭異。
正在她驚疑之際,空曠的遠處傳來了腳步的迴響,並帶來了微弱的燈光。
“唔、唔……”她有些許緊張,掙迫著身體,但繩子捆縛得很緊。
來人走近了,趙丹鳳感到那人走到自己面前,蹲下,細細地打量自己。
嘴上的布條被取下。
“委屈姑娘了。”
趙丹鳳一驚一震:“程放?”
程放微微一笑:“正是我,看來你記得我的聲音。”
怎麼會忘!她可是整整聽了他數天的課啊!趙丹鳳苦笑:“你為何這樣做,莫非秀年所說都是真的?”
“半真半假。”
她一愣,什麼意思?
程放笑道:“別隻顧著問我,也該由我問問你。”
“你想知道什麼?”
程放丟開手中布條,撩起衣襬在她身旁坐下,一面悠哉地拍拍褲腿上的灰:“你是怎麼認識霍容的?”
“他是先生,我是學生,自然就認識了。”
程放不置可否地笑笑:“那又怎麼認識陸見歡的。”
“我們一個寢舍。”
“唉,沒一句真話啊,”程放搖頭,手指輕輕撫過趙丹鳳臉頰,手指的觸感使她一陣戰慄,“若再繼續說謊的話,休要怪我不憐香惜玉了啊。”
趙丹鳳心裡一緊,此刻她眼前漆黑,手腳又被捆著,光是一句威脅就足以讓她失去所有安全感。
她識相地點點頭。
程放道:“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我沒有懷疑過你。秀年說你意圖對霍冰不利之時,我也不曾懷疑過你。我跟蹤你,不過是想要向他證明他對你有所誤會罷了。”
程放哈哈一笑:“你以為我會信?”
“真話。”
“那麼我第一日替你補課,你為何事先服用提神藥物,難道不是早有準備?”
趙丹鳳愣著不解。
“若非你有備而來,為何能在我的迷藥之下撐過半炷香?”程放在意的不僅僅是結果,他更喜歡反覆雕琢過程,把事件進行得完美無懈。
“那天你對我下藥?你怎麼能這麼做!”趙丹鳳傻眼了,仔細回想,難怪那一日自己昏昏欲睡,最後都不知道怎麼回到寢舍的。她對人的戒心還是太輕,連書呆子翟秀年都比她警覺。
“當時我的確很困,但我不知道是先生你所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