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直蹬。但身後那人力氣大得多,甚至將她攔腰懸抱起,手加重力道,幾乎使她窒息。
救命!
她驚恐地在心中叫喊,可是發不出聲音,縱然能發出聲音,在這了無人跡的樹林裡恐怕也不會有其他人聽到。
睡穴被人點了一下,趙丹鳳眼皮一墜,停止踢打,頭垂了下來。
……
翟秀年保持著恭敬虔誠的姿勢,遠距離地在澄心亭丈餘外處仰望著,霍冰正在亭中彈琴,霍容則坐在一旁逗貓。
霍容兄妹二人,舉手投足氣態與旁人迥然不同;尤其霍冰在翟秀年心中更是女神般的存在,以至他保持這樣觀望的姿態已經一個下午,僅是遠遠的模糊一眼,不敢近處去看,生怕驚擾到她彈琴的興致。
他看了一陣,只見霍冰笑容清淡美麗如昔,心中已經非常滿足,正欲離去之時,忽見亭中又走來一人。身體頓時僵硬地繃緊。
入亭的人是程放。
一看到程放的出現,使得霍冰臉頰的笑意蕩然無存,翟秀年心中就充滿氣惱和怨憤。
程放倒是完全不介意霍容兄妹冷淡的樣子,笑眯眯地和兩人搭訕,霍容還會淡淡應付他幾句;霍冰則把頭撇向一旁,專心致志地逗著貓,有意地去無視程放此人。
就連霍冰這種待人冷淡的作派,在翟秀年眼中都是如此的高貴美麗。他欣賞地看著霍冰,像在仰望一個夢。
不知程放和霍容說了些什麼,霍容回頭對霍冰交待幾句,隨著程放匆匆離去。只剩下霍冰一個人在亭中久坐。
翟秀年看著看著,忽然腦海中才想起一件事,中午的時候叫單小風盯著程放的,現在程放來了,怎地沒見單小風?
他一定是不相信自己說的話,認為程放更為可信,所以就沒有好好地監視著他。翟秀年懊惱地低下頭,果然,誰都不會相信他說的話。
一面是風度翩翩美譽有加的國子監博士,一面是膽小怯懦的自己,無論是誰恐怕都會選擇相信前者。
也不知呆了多久,翟秀年才悶悶不樂地去用膳,此刻飯點差不多要過了,飯堂里人寥寥無幾。
迎面遇到夏彥生和陳亮並肩走來。陳亮正手舞足蹈地描述他的新發明:“我敢打賭,這是個史無前例的發明!它完全吸收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可以分辨出真話和謊言——我打算給它命名為測謊機!”
夏彥生嗤道:“我看不出它對下棋能有什麼幫助。”
陳亮很是氣憤:“除了下棋,它可以滿足許多其它的需要,比如以後有人向你借銀子,你用這玩意一測,就知道他以後會不會還你。”
夏彥生攤手道:“那倒不必,反正我已下定決心不會再借給你任何東西了。”
“……這東西可以堪破一切謊言,難道你真的不感興趣?”
“沒興趣,”夏彥生想了想,又道,“那麼,也能堪破偽裝麼?”
“偽裝?”
“比如,它能分辨雌雄麼?”
“雌雄?”陳亮搔搔頭,靈機一動道:“要分雌雄還不簡單,把腿掰開看胯|下,有勺把子就是雄的,沒那勺把子就是雌……”
沒想到夏彥生居然勃然大怒:“無恥、下流!成何體統!簡直禽獸不如!你小心觸犯律法蹲大牢!”
陳亮被無端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委屈得莫名其妙,正好看到翟秀年經過,連忙拉過對方:“秀年來來來,我發明了個好玩意兒……”
翟秀年道:“你們也這麼晚才用膳啊。”
“早吃過了,給老陸帶東西呢,”陳亮翻翻白眼道,“他這兩天不知道搞什麼名堂,我看他不吃不喝要坐地飛昇了。”
夏彥生蹙眉道:“好像今天小風也沒來用膳。”
“他沒來?”翟秀年一愣,“去哪兒了?”
“不知道啊,”陳亮納悶,“這兩天他不是跟你竄得緊嗎,我以為他都把老陸拋棄了呢。”
翟秀年臉一紅,慌忙搖手道:“沒、沒有……我去找找他看。”
“莫名其妙!”陳亮回頭,又繼續向夏彥生闡釋他的新發明,“我敢保證這是一個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發明,只要你想知道真相,它就可以幫你分辨對方說的話是真是假。”
“如果對方不回答呢?”
“誒?”
夏彥生抱臂看著陳亮,言語間有戲弄的意味:“如果我問對方,對方卻只是沉默,你那玩意要怎麼起作用呢?”
陳亮呆住了,完全不知所措。這個問題他倒是沒想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