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要看看你們是怎樣的幸福,怎樣的愛情?另外牧子深我要提醒你,你太冷了,我不知道你在蕪城師範過著什麼樣的生活,但我看得出你有種孤立甚至自閉的氣質,別跟我說你天生這種華麗,這是現實社會,你走不出自己就不可能走入別然,馬上就畢業了,你好自為之。還有告訴左朝歌,他沒錯,我也沒錯,是愛錯了,懂嗎,愛錯了!什麼叫愛錯了,就是不合適。你幫他找一個合適的,別再向當年那樣,一喝酒一衝動一轉身就覺得愛什麼都不是,隨便找個誰都能湊合過日子。但也不能像你那樣,覺得什麼都是愛,迷戀已婚少婦是愛,成全別人是愛……我現在最後悔的事,就是轉去蕪城一高,但我最幸運的事,也是轉去蕪城一高;在一高遇到你,使我情竇初開,第一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麼感覺,在一高遇見左朝歌,他讓我知道愛情是什麼,知道幸福和快樂有多少種獲取的方式。不得不說,你們兄弟倆是人才,學生中的典型精英!但就是現在,我要跟你們說再見,再見,以後再見。說完再見,其實還有一些留戀。牧子深,我為什前邊會說怕自己後悔,因為我發現我也變得世俗了,我和左朝歌是不可能了,但我和你還有感情基礎對吧,我也曾世俗的想到或許多年後你未娶我未嫁,我們還能再續前緣……嗬嗬,但這封信如果你看到了,我想就會和我一起跟那段前緣說聲再見吧,你應該看得出,我是真心的,要和你們,要和這糟糕的一切,說聲再見。願我們彼此相安。
……
牧子深把這些內容看懂,驚出了一身冷汗,天哪,這還是那個嚶嚶泣泣的蘇木梨嗎?還是那個扎著馬尾大大咧咧一臉懵懂的姑娘嗎?牧子深無論如何都沒辦法想象到蘇木梨說以上這些話的神情與動作,他承認自己虛偽,不願苟同蘇木梨的眾多觀點,但他不得不承認,看過這封信後,蘇木梨就真的徹底離開了。於此牧子深的傷感又多了一重,但只是多了一重而已,還能怎樣呢?倒是蘇木梨說他孤立自閉這一點,讓他危機重重,馬上就畢業了,要去工作了,自己要以孤立自閉的狀態去參加工作嗎?想到這裡他是真的害怕,決心痛改前霏。不為別的,就為蘇木梨那一句,說聲再見,願我們彼此相安。相安,怎麼樣才叫做相安?那肯定是過上世人所謂的幸福的生活,不然如何相安!
這世上就沒有錢解決不了的事,沒幾天過後,冷石街第三棵百年李子樹也被剔除了,那所謂的釘子戶冷氏宗祠,也被無情地推到成一片廢墟,接著就有訊息傳出,拆這宗祠開發商大吐血花了天價。但人們也只是譏詞寡調而已,因為誰都知道,開發商花的錢,再多也只是九牛一毛,而且他們遲早會賺得更多……
就這樣牧子深告別了青春,告別了愛情,開始了一生的事業————掙錢。我們總是很多幻想,太多惆悵,然後一臉迷茫,直到受了傷,才知道都是過往,這時候想要開始新的生活,卻發現只剩下慌張。牧子深畢業後的相當長一段時間,都是慌慌張張的,母親告訴他不用這麼慌張,慢慢來,家裡現在不缺錢;但他告訴自己,為了彼此相安。
就為了彼此相安,他甚至沒時間再多看一眼曾經的冷石街,當有一天他在靜悄悄的月夜想起那盤著龍形的葡萄架,就強行勉強自己夢遊般的來到窗前;當他認真地放眼望去,卻只看到一棟挨著一棟的高樓,在這城市黯淡的光火裡,像夜遊神一般沉默的站立著……他看來看去覺得自己實在是看不出那葡萄架死在哪一棟樓下,便懨懨地躺回床上,沒幾分鐘就睡著了;第二天凌晨六點,生物鐘會準時地叫醒他,然後吩咐他走進某棟高樓。
☆、再見之後,離別匆匆
再見之後,離別匆匆
……
到了牧子深而立這一年,父母突然提出要搬回冷石街;自從冷石街拆遷後,二老就不再去南方討生活了,在安置房的小區樓下開了間便利店,每天忙得不亦悅乎。
其實二老回去冷石街有自己的打算,牧子深眼看著已經三十了,卻不曾說起過自己的婚事,就連一個姑娘也不曾帶回家過;二老就藉故懷舊,說自己老了,做夢都常想起冷石街的那座小院,嚷嚷著讓牧子深把冷石街分的其中一套房簡裝一下,他們老夫妻好搬過去。
牧子深就站在窗前看冷石街,這時候冷石街已經改名為新溫暖社群了,那灰褐色的高樓錯落有致,住進了來自各行各業姓氏各異的業主;月光再照進那片土地,也不再是白沙沙陰森森的一片肅殺,而變成了清涼如水,妖媚動人。
牧子深自然知道父母的用意,就想著父母當真是不容易,都已經年過半百了,還要用這樣虛偽的招數來哄騙他;他最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