瞠目結舌看著那妖精亭亭玉立語笑嫣然甚至……一絲不掛站在他面前,突然覺得方才那股子火一股腦全部燒到心窩子裡了,一時之間躁動突然像春風后的野草齊刷刷冒出頭來,壓都壓不住。
蒹葭和疲�q早就臉紅退下。慕垂涼艱難移開目光,隨手抓了件素錦披風兩步上前胡亂將她裹住,粗聲粗氣說:“鬧什麼鬧,什麼時辰了還不睡!”
雲卿卻嘻嘻笑著,慕垂涼一時不妨就見她溼漉漉的小腦袋已經在他懷裡蹭來蹭去,一邊蹭一邊又伸手勾住他脖子,緊緊貼著他欣喜地喃喃:“阿涼,你回來啦?”
慕垂涼感受到懷中溫軟,一時倒抽一口涼氣,神色詭異將她推開,因推得急了,她竟搖搖晃晃要倒下去,慕垂涼竟也忘了她如今還是在浴桶裡,生怕她磕到碰到,趕緊上前又抱住她,這一來那素錦披風滑落大半,露出一彎雪白的肩膀和大半個……
慕垂涼艱難吞嚥,也顧不得那素錦披風,乾脆伸手一把將她抱浴桶來,才往床榻邊走了兩步,那小妖精竟又扭捏起來,拿粉拳胡亂打著他胸膛,且不住撒嬌說:“哎,你幹嘛?你放開我……”
慕垂涼這才有些緩過神來,低頭一嗅,登時蹙眉問:“你喝酒了?”
雲卿卻嘻嘻笑著,仰面看著他,無意識舔了自己嘴角帶著幾分得意說:“繡珠和垂緗都喝不過我,我厲不厲害?”
慕垂涼極力讓自己鎮定,卻也不免疑道:“今兒有事?竟喝這麼多。”
雲卿卻再度蹭上來,在他耳畔呵氣如蘭說:“你不理我,我沒人說話……只有她們能陪我喝……”
慕垂涼一頓,神色漸漸冷靜下來,懷中美人溫軟如玉,慕垂涼聽著她越發混亂地碎碎念,不免抱緊了她,明知她醉了也不得不解釋說:“我沒有不理你。”
“可是……可是……”雲卿言語越發含糊。慕垂涼便更加冷靜地說:“有些事超出我的預料,我必須……”說到這裡又想起她是醉著,只得作罷,便安慰說:“算我的錯,好不好?”分明是哄小孩子的口氣。
懷裡那小孩子卻不好打發,退了半步離開他懷裡,氣鼓鼓地瞪著他說:“就是你的錯!我要一直記著,一直一直記著,記著我才過門你就甩臉子給我看,記著你天天不想回家,記著你天天冷落我,我要記這個仇的!”
慕垂涼眼見著她身上素錦披風再度滑落,僵僵別過頭極力平穩地說:“好,好好好,都記著。”又直將她抱上了床蓋好被子,方說:“都是我的錯,你原諒我一回,我就都改了,好不好?”
雲卿撅著嘴氣呼呼看著他,慕垂涼以為她又要鬧,卻見她一偏頭像小孩子一樣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說:“好!”
慕垂涼看著她像得了什麼天大的好一樣傻乎乎歪著腦袋笑著,再忍不住彎腰欺上前去,面對面,鼻尖碰著鼻尖,彼此呼吸可聞,雲卿愣愣呆呆看著他,似受到驚嚇。慕垂涼卻不能忍,低頭就吻上她的唇,輾轉吮吸流連忘返,只覺他比她醉得更厲害。恍惚間卻看到雲卿仍如小兔一般睜著亮汪汪的眼睛呆呆看著他,一時不得不停住,直看著她的眼睛壓抑著心頭邪火沙啞著聲音問:“怎麼,你不認得我是誰?”
雲卿呆了一會兒子,臉上忽然笑開了花,伸手纏住慕垂涼脖頸略帶羞澀地點頭笑說:“我知道,我當然知道。”
雲卿這一纏慕垂涼整個人便立刻緊緊壓在了她的身上,慕垂涼心旌動搖,血脈噴張,正不能忍,卻聽雲卿在他耳邊喜滋滋地輕聲說:“你是我的阿涼,是我一個人的阿涼。”
019 峰迴
雲卿頭痛欲裂,翻身醒來。
哎?似乎……哪裡不對……
脊背一僵,回頭看去,就見慕垂涼裸露胸膛,面帶笑意,睡得安靜沉穩。雲卿一驚之下往後稍退一些,方發現自己枕著、並且大約整夜都枕著他的手臂,於是臉“騰”地燒起來,心說二人不是正吵著架麼,怎麼又混作堆了?正一片茫然,卻見慕垂涼彷彿察覺到手臂的空曠,竟往她這邊稍移了一些,伸手就將她整個人圈在懷裡。雲卿下意識屏息靜神不敢稍動,生怕驚醒了他,卻見他帶著饜足的笑慢慢睜開眼,一翻身再度欺上身來,帶著三分不容置疑的強勢和三分倔強固執的撒嬌開始動手動腳摸摸捏捏地亂來,雲卿被他眼神中滿滿的簡直要溢位來的寵愛嚇得一哆嗦,伸手就要推開,卻聽慕垂涼十分不客氣地在她耳邊呢喃說:“你躲什麼?你忘了昨晚你是如何……勾引我的?……”
“……”
慕垂涼更加得寸進尺起來,十分奸猾地笑:“娘子昨夜嬌憨嫵媚,令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