囑待他百年之後家產一分為三,一份兒給我的小雀兒做嫁妝,另兩份兒自然是給三姨太的兒子。這事兒原本說妥也妥當,說不妥麼,那就是至始至終蘇行畚就沒露面、就沒個音信兒、就不知情!前兩天回來了,一身狼狽,老爺畢竟心疼,給了一把閒錢讓人帶他先治病,三姨太可不願意了,要說也是,現在得蘇家哪有什麼閒錢,多花一個大子兒就是花了三姨太兒子那份兒,別說她不願意了!這一來蘇行畚才知道蘇家這些變故,到這裡卻有些不尋常了。”
“不尋常?”雲卿心裡隱隱有些擔心,“蘇行畚……他沒有再去找你們麻煩吧?”
“我們?呵,誰不知道我蘇柳氏供著蘇家一大家子吃喝呢,蘇家人但凡想有口飯吃的,誰敢巴巴盼著我出事兒?”蘇二太太話一頓,又緊緊攥著雲卿手說,“可不曉得蘇行畚是經了什麼變故,聽說蘇家這些事,也不哭不鬧,只央求蘇老爺容他進門拜祭亡母。那會兒子我在家呢,眼看著蘇行畚一言不發去祠堂三支清香那麼一插,穩穩當當磕了三個響頭,腦袋都磕破了,然後一臉平靜地大步離開了蘇家。人說不叫喚的狗最咬人,蘇行畚那樣子可真叫我擔心,只盼著他別去找你們晦氣就好。”
雲卿也漸漸收了笑。蘇家這事兒她插手過多,蘇行畚原本就不大待見她,這會兒若要尋仇,少不了要衝著她來。若是從前她真不怕,可這會兒子住在破廟裡,真真兒是要防不勝防。
“多謝二太太提醒,”雲卿笑笑說,“我記下了,這就回去安排。二太太你也快回去吧,哪能讓客人久等。”
蘇二太太走了好一會兒後,雲卿還在蘇記喝著茶。這事兒沒個頭緒,有點不好琢磨,不過既然慕垂涼那裡已經在收網,她是絕不能能留什麼隱患了。正數著手頭需了結的事,卻覺一陣寒風吹過,抬頭便見有人進來,那麼巧,竟是蔣寬。
蔣寬果真瘦了,許是裹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