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能伺候你,那是我們的福分。”
這一顰一笑的,雲卿倒想起來了,熟悉麼,自然熟悉,秋蓉真是像極了她姑姑雲湄。
一個愛說愛笑招人喜歡,一個性子沉穩略通詩書,餘下兩個是心靈手巧會做活兒的人,再沒這麼細心的安排了。雲卿與四位見了禮,跟長庚說:“多謝照顧周到。”
長庚抿嘴笑說:“小姐這份謝意,長庚會替您帶到的。”
春穗兒笑起一串銀鈴,擺著手說:“得啦,爺那廂還等著回話兒呢,你倒在這兒不緊不慢的,是叫誰擔心呢?快去快去,別礙著我們跟雲小姐說體己!”
眾人都笑起來。長庚便吩咐四人好好照顧雲卿,然後告辭離去。雲卿順口說:“蒹葭,你送送宋公子。”
慕垂涼這招兒她看得通透,可他這樣子公然差人上門,她還真沒算到。不過現在就讓她熟悉他房中的下人,現在就讓下人們來熟悉她,並且順便將慕家的事一五一十地說與她聽,也就意味著慕垂涼正式將二人的婚事提上了日程,那大約也就意味著,所有的事即將走到終點,而她的師傅也能儘快平安歸來了。
這就夠了,旁的哪有多重要。
出了門,長庚便笑:“怎的,不樂意來送我?”
“哪敢,”蒹葭努努嘴說,“日後進了慕家我也算寄人籬下了,哪敢不巴結著些宋公子。”
長庚只意味深長地笑,看了她好一會兒才說:“說吧,你家小姐特特讓你出來送我是為的什麼?再不問我可走了,爺那廂真沒人伺候。”
“我們小姐只是照禮數待客,你多想什麼?是我自己好奇,奇怪你們家爺到底傷得多重,怎麼近日裡什麼事都不見動靜了?”
長庚悶悶一笑,見四下裡沒人,點了蒹葭額頭說:“又耽擱不到你,你心急什麼?”
蒹葭目瞪口呆地躲開,張口要指責兩句,卻磕磕巴巴說不出話來:“你、你——”
“跟你家小姐說,爺在慕家病得重,下床都不便,可絕不會耽擱成親。至於什麼事都不見動靜,就說是黎明前的黑暗,你家小姐比你聰明得多,她會明白的。哎,你瞪我做什麼?別瞪了,我這就要走了,外頭風大,快回去吧。”
春穗兒愛說笑,拉著雲卿將慕家的人和事七七八八地亂說一通,雲卿耐心聽著,認真記著,一絲一毫不敢馬虎。好一會兒才發現蒹葭神思恍惚,這才借說去蘇記看疲�q,將蒹葭獨自帶了出來。
“長庚跟你說什麼事?”
蒹葭便一五一十地說了,雲卿連連點頭。這些麼,倒一點兒也不意外。他慕垂涼做事最最穩妥,她不擔心的。
“就這些?”雲卿不免追問,“就這些能讓你晃了神兒?”
蒹葭一頓,臉微微泛著紅說:“可不是得晃神兒麼,這嫁的,雖說人倒不錯,可那名分給的,別說小姐,連我都替你覺得委屈。堂堂嵐園小主人,去給人做三姨太,忒也說不過去了,二爺回來能答應才怪!”
062 異常
這話扯得遠,雲卿只一笑置之。說到底慕垂涼費盡心思的,只為給自己找個三姨太,她可真有點兒不相信。日子還長著呢,誰算計誰誰贏了誰,可都還在後頭,走著瞧便是。
她們只到蘇記門前晃了一圈兒,蘇二太太正笑著跟客人談買賣,談笑風生如舊,趙掌櫃撥著算盤珠子,依舊一臉嚴肅。這樣在門外看著,彷彿蘇記還是昨日的蘇記,蒹葭走了一路也還魂兒了,笑說:“費了那麼大周章,總算至少保全了一處。看著這兒啊,心裡就踏實,覺得怎麼走都不怕,都有退路。”
這時候,蘇二太太說笑之間恰好看到雲卿,雲卿遠遠跟她行了個禮,示意有事需告辭了,不料蘇二太太臉色微變,回頭簡單交待一番便匆匆走出來一把拉住了雲卿的手。
“看你在忙,原想說不打擾你了。”
蘇二太太走得急,喘了一會兒才匆匆說:“你跟我來。”
接著不由分說就拉雲卿走,並不是回蘇記,反倒是進了斜對面的茶樓全馥芬。找了僻靜處隨便要了壺茶,環顧四下無人才壓低了聲音說:“你近日裡可見著蘇行畚了?”
“蘇行畚?”這名字簡直有些陌生了,雲卿和蒹葭相視一眼,搖搖頭說,“沒有啊,怎麼了?”
蘇二太太灌了一口茶,茶燙,她又喝得急,難免神色狼狽,卻忙著說:“我卻是……咳咳,我見著了!當初蘇行畚敗光了蘇家,家裡那幾位可真真兒是難容他,連太太也說不上話,三姨太又趁機反咬一口,讓老爺將蘇行畚從族譜中除名,然後立下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