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頗有些意外,但也不是很意外,那樣的絕色,男子見之愛之倒也正常,只是沒想到自家外甥也不能免俗,不禁笑了下,沉吟說:“嗯,這個獎賞是不是有點大。”
“臣不覺得。”
皇帝哈哈大笑:“也是早到了成家的年紀。只是她的身世……”皇后那邊不好說,只怕他父親都不見得答應。
裴楷之接道:“正是因為她是孤兒出身,才不會有那麼多姻親來攀關係。臣樂得清淨。”
皇帝一怔,這個外甥真是體貼人意得緊呀,
裴家權勢已是盛極,皇帝不是沒有忌憚的,十八歲以前的裴楷之真的只跟一般的世家子弟並無什麼兩樣,其實是在斂藏鋒芒,若不是永安城危在旦夕逼得他不得不站出來,皇帝也不知道自己這個外甥胸中竟然有如此韜略。恰好正是用人之際,舉賢不避親,可他偏偏無意角逐高位,立了大小功無數,十幾次封賞都被他婉拒,一副寧願閒雲野鶴,富貴於我如浮雲的模樣,就連長安侯這個爵位也是封了兩次他才不得不從命。
眼下連自己的親事也要從政治角度考慮,擔心找個門當戶對的惹得皇帝更加忌憚?雖然未必有那麼忌憚裴家,但裴楷之如此舉動實在是令皇帝欣慰得很,心中憐愛更甚,笑了笑:“楷之不必委屈自己。”
裴楷之道:“臣不覺得委屈,也是真心喜歡她。”
皇帝又道:“既然喜歡,那納她做妾,娶妻可以再從豪門世家裡挑揀挑揀。只要你看中的,恐怕也沒人拒絕。”
裴楷之道:“謝陛下美意了,臣只喜歡她。”
皇帝付之一笑。甥舅兩個這廂說著話,忽然見侍衛急急忙忙地闖進來,面無人色地跪下來:“啟稟陛下,長、長樂侯醒過來了!”
作者有話要說: 沒有及時更新,我已經不想再解釋什麼了,快被自己蠢哭了~~~~~
☆、回生
商遙抱著狸奴蜷縮在榻上,頂著一雙紅腫的眼,這是昨夜放肆哭過後的後遺症。看到裴楷之過來只是懶懶地抬了下眼皮,隨即又垂下來,意興闌珊的模樣。
裴楷之不吭不響地挨著她坐下,她動了動,將狸奴放下來,曲著膝背靠在他肩上,神情分外落寞。他輕輕將她的身子轉過來,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心裡還在難受?”
沉默了長長的一瞬,她嗯了聲,雙手插/進發裡捂著腦袋:“感覺像是做夢一樣。”
裴楷之拉下她的手:“你不是說過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凡事要看到美好的一面。一個亡國的太子,且還是有抱負的太子,並且他的抱負永遠也無法實現,死亡對他來說是最好的解脫。他死的很安詳。”
商遙一怔:“我好像是說過這樣的話,可是你怎麼知道?”
他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你還說過狠心拒絕了我,傷了我的心你也不願意,可你拒絕我是為了我好,我好你也會為我高興,是不是?”
商遙慢慢紅了臉:“我知道了,一定是二姑娘告訴你的。”
他看著她,繼續說:“我都不知道你這麼喜歡我。”
商遙瞪他一眼:“沒有!”
“害羞了?”
商遙終於惱羞成怒:“閉嘴!”
他繼續挑逗:“讓我閉嘴的方式只有一種……”語聲停頓在引人無限遐想的地方,目光也落在引人無限遐想的紅唇上。
商遙快要被他氣死了,打了他一下,裴楷之捱了她不痛不癢的一拳,順勢握住她的拳頭吻了一下,“不想讓我親嘴,吻一下手也是可以的。”
商遙已經徹底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用力地瞪他。裴楷之輕垂的眼眸裡含了深意,輕輕鬆鬆將她的注意力從湛秀身上移到別處去。
這不,商遙又追問:“二姑娘為什麼會跟你說這些?”這簡直太不像她的風格了。
裴楷之悠悠道:“她不想嫁人,我犧牲自己從假山上摔下來成全了她彪悍的名聲,難道她不應該感謝嗎?”
“就這樣?”
“不然還是怎樣?”
其實裴楷之一開始也不太明白王徽容為什麼會幫自己,王徽容的性格……怎麼說呢,對跟自己無關的人和事一向冷漠,即使是最親近的人,她會放在心上但面上不會很熱絡。商遙跟她天天膩在一起,他想要接近商遙不可能瞞過聰慧的王徽容,所以一開始他沒打算隱瞞。
按照他對王徽容的瞭解,她應該不會理會,可她不僅理會了,還非常熱心地幫助他。這就讓裴楷之大感意外了。他想來想去,王徽容大概是有求於他,所以先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