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神色淡淡道:“當然不願意。”這話是真的。
湛秀再度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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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秀坐上馬車,一路沉著臉回去。心裡不免冷笑,李氏一族未免欺人太甚,憑什麼他深藏不露地愛著,珍之重之的女人要委屈自己給他人做小?更何況她可能連正位都瞧不上。太子想娶她是嗎?他就讓他不得安寧。
橫豎已經萬劫不復,他不想委屈她。他往車壁上一靠,或許該考慮考慮陳兆瓊的建議。給趙王遞個信,再簡單不過的事。連親自出馬都不用。
湛秀寫好給趙王的信,喚來心腹:“把這封信找個人交給趙王,事後……你懂的。”
為了防止秘密被洩露,當然是殺人滅口。
吩咐完這一切,湛秀放鬆地往地上一躺。
他承認自己有時挺意氣用事的,就像殺死崔公子一樣。崔公子在他眼裡充其量只是個小丑罷了,他根本沒有把他放在眼裡,要怪就怪他去招惹王徽容。那日宮中設宴,崔公子喝醉斥退了左右,一個人踉踉蹌蹌地往偏遠處走去。他不動聲色地跟上去,其實殺了崔公子對他來說並沒有什麼益處,他只是一時意氣動了殺念,一個手掌劈過去打暈了他扔在太液池裡,移動到死角,若非刻意,根本看不著。
還有,長安侯的父親重病,需要一位藥引,而那藥引只生長在涼囯境內,他隻身前去尋找,這本是秘密事,可太子喝醉時無意說漏了嘴被服侍的宮女聽到。他在人前刻意塑造的就是花心浪蕩的形象,若是碰上俏麗的宮人,嘴上難免會攀談幾句,他雖然身份尷尬,但年輕俊俏,沒有宮女不喜歡的。偶然一次碰到了太子宮裡的那位小宮女,她被他逗得心花怒放,他要走了她還拽著他說個不停,長安侯隻身前往涼囯的事就被她洩露了出來。
坦白說,湛秀很嫉妒長安侯,嫉妒長安侯在永安城生死存亡之際能站出來力挽狂瀾,他若是有他的本事,漢國是不是就不會亡?其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