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兇手的目標難道是一表人才有權有勢的年輕男子?可那兩個涼囯細作又是怎麼回事?破案過程中如果連殺人兇手的動機和目的都搞不清的話,那麼這個案子多半是難解。
廷尉大人快要頭疼死,儘管滿腹疑惑,也不敢表現出來,更不敢言明陳兆瓊的身份,否則該怎麼向長樂侯解釋堂堂重犯是怎麼從天牢裡逃出去的?這是嚴重的失職。他假裝低頭看死者,然後對湛秀道:“長樂侯先回去吧。老夫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湛秀操著手說:“廷尉大人真不認得死者?我看他滿身鞭傷,很像是廷尉大獄慣用的刑訊手法,說不定就是從你們這裡逃出來的呢。”
廷尉大人說:“除了我這裡,各郡縣都有牢獄,犯人挨幾個鞭子很正常,老夫沒辦法確定他是從哪裡來的。長樂侯稍安勿躁,老夫得逐一核實。”
湛秀這回沒吭聲,再呆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遂起身告辭。一坐上車,大腦便陷入沉思,他想起陳兆瓊的那番話,太子呀太子,真是英明一世,糊塗一時啊……他悶悶地笑起來,陳兆瓊的建議是不錯,可現在風聲正緊,他不會急功近利到在這個節骨眼去做什麼。還是安心地做一陣子逍遙自在的閒散侯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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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楷之收到廷尉的來信,淡淡道:“這個陳兆瓊真是夠謹慎,為了怕我們暗中跟著他進而找到他的同謀,還故意洗劫了好幾家權貴府邸,他最後去的是長樂侯府邸,我猜長樂侯府才是他的終極目的地。”
商遙道:“你憑什麼這麼篤定?”
裴楷之說:“就算你不願意相信,拓跋囂的死絕對和湛秀脫不了關係。”
“那他為什麼要殺拓跋囂?”
裴楷之反問:“你覺得他是一個毫不作為的亡國太子嗎?”
商遙:“我……我不知道,最起碼從平時的表現來看他是。”
商遙說得不錯,湛秀還是漢太子時就驕奢放縱,不問政事。漢國破滅那一天,漢王自殺於宮中,當時年僅十六的湛秀帶領漢國的百官和和后妃投降,跪拜在魏帝面前,膝蓋彎得那樣容易,臉上除了麻木之外看不出一絲抵抗的痕跡。湛秀被封為長樂侯後,整日無非就是鬥雞走馬,流連於花街柳巷。別人當著他的面提起漢王的名諱,他也不放在心上。一開始,魏帝也曾派人監視過湛秀一陣子,監者只說:“長樂侯沒有心肝。”魏帝漸漸便不把長樂侯放在心上,對他的監視也鬆懈了。
如果湛秀真的是主謀,那麼他未免隱藏得太深了,騙過了所有人。
裴楷之仔細推敲著:“如果主謀是湛秀,那麼一切也就說通了,他殺拓跋囂是為了破壞大魏和鮮卑的關係,還有崔公子的死,他們兩個一直不對付,湛秀會殺他也在意料之中。”
商遙沉思:“我覺得湛秀就算殺了崔公子也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二姑娘?”
裴楷之一怔:“這跟王徽容有什麼關係?”
商遙:“湛秀喜歡二姑娘。”
裴楷之:“你怎麼知道?”
商遙:“湛秀喜歡針對二姑娘。我覺得這種針對恰恰是喜歡。還有,我剛到王家那陣子,湛秀爬牆頭來調戲我,我起初以為他是花心,可是他恐高,如果單是為了調戲我,他應該不會冒這樣的風險,那就只有一個原因可以解釋,他是為了看二姑娘。”說到這裡,商遙一頓,二皇子帶著十幾個紈絝子弟一塊來調戲她那次,商遙當時極覺得有點奇怪,她來王家沒多久,平日也幾乎不會到處走動,怎麼就無緣無故招惹了一大幫男人呢,或許這件事也跟湛秀有關係,湛秀一開始以為她是男人,出於嫉妒想把她從王徽容身邊拐走,,後來眼見拐不走,就攛掇別人把她拐走。後來發現她是女人又改變主意,用籠絡她的方法接近王徽容。她也不知道自己的猜測對不對,只是細思極恐。
裴楷之目光一閃:“原來是這樣。那麼說,王徽容是湛秀的弱點?”
商遙若有所思:“你想做什麼?”
☆、真相
湛秀想起有好幾日沒見到商遙了,便順道拐了趟王家。
商遙正蹲在堂前的臺階上,託著腮,一副無精打采的模樣。
湛秀走上前,“姐姐,你這幾天去哪了?”
商遙訝然:“二姑娘沒跟你說嗎?”
湛秀學起王徽容平素的表情來:“阿遙不在。”然後取笑,“她跟我說話能用五個字說清楚從來不說七個字。木頭人一樣。話說,你到底去哪了?”
商遙淡淡道:“沒去哪。”
湛秀見她這樣便沒再追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