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斷了,“我知道你要問什麼。黃家內宅之事,我不清楚。不論…。。黃家馬家,其實都該避得遠遠的才好。”
梁波的這些糟心□□都是梁沛從母親梁蕙哪裡聽來的,梁蕙甚至還帶著她曾和黃家為這事情認真談過一次,可惜談崩了,最後誰也沒有威脅到誰,黃家為聖上辦事,一心想打壓梁家,把梁蕙並沒有放在眼裡,於是事情就一直僵持到了現在。
梁沛頓了頓,看見梁波情緒低落,又道,“唉,…倒是有傳言說黃修,…子遙幾個月前從凌雲峰上跳下去,為聖上殉節了,還有說他落髮出家,專為聖上祈福什麼的,當然,傳言不足為信,想當初,…。若不是他,你能有今天這個樣子?事情都到這份兒上了,不然…。咱們忘了吧。”
“只怕…。。很難,”梁波梁波低了頭,落寞無比,說話時滿是傷感,“誰會真的忘了…。自己滿心喜歡的人呢…”
只這一句,便叫梁沛說不出反駁她的理由了,由己度人,不由重重一嘆,輕聲安慰道:“你有這工夫,先把自己的身體護著些,來日方長,若是有緣,總會等到重逢的那一天罷。”
“嗯。”梁波點點頭,她並非不明事理,家裡已經夠辛苦了,何必再裹亂。
月亮已經彎在天上,梁沛帶著親隨出了刑部牢獄,一路心事重重,梁家雖說無恙,她和母親也沒少為梁波奔走,可是三妹的事情仍然很棘手,上頭押著所謂的鐵證,死活不鬆口,梁波無罪開釋的可能性,實在是太小了。
走了不過幾十步,就看見有華麗寬大的馬車停在御街口,修長如竹氣質文雅的安平殿下,正領著侍從站在馬車旁,翹首張望。遠遠見她過來,快步迎了上去,溫和笑道:“妻主,怎麼…。。這樣晚?”
他等了很久,差點忍不住,想衝進去問個究竟。
“殿下,怎麼不好好養著,再犯咳疾該如何是好?”梁沛恭恭敬敬,婉言相勸,一如當初。
“…。。不打緊,今兒出門,多穿了衣服,不會有事的。我…。就是…。,…。。妻主這樣忙碌,…。。總見不到,…。這……。”
雖說是夫妻,可自己的駙馬總是這樣客氣,安平始終忐忑,他並不擅長用言語在梁沛面前傳情達意,雖然他經常將這份心意表現得很明顯。
不過初秋時節,他卻過早地套上了銀狐大氅,從前為能時常召見梁沛診疾,那些照著方子熬製的湯藥都在偷偷減半服用,故而宿疾不曾完全治癒,多少失了點精氣神兒,看著有些弱不禁風。
他俊秀的臉上寫滿了關切和焦急,慢慢靠近梁沛,伸出雙手,梁沛不著痕跡地避過,退一步,躬身施禮道:“是臣的不是,臣…。讓殿下,擔心了。”
梁沛能夠去探望梁波,託的是安平的人情,所以出門前她專門派古月打過招呼,還帶話話勸他靜養,誰知安平知曉了她的行蹤光明正大找過來了。
這樣殷勤,這樣賢德,讓梁沛…。。無法適應。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二奶奶虐了她新老公,那一定是有原因的,嗷嗷。
完結走著,各種不妥請捉,愛你們。
☆、前夕
長音殿內安靜如昔,錯金博山爐裡的檀香燃燒殆盡,唯有香氣隱隱繚繞,綠釉連盞燈臺上的燭火忽明忽暗,搖曳不定。三生輕手輕腳,先添了香,後拿了小銀剪,將燭花一一剪去,回頭望向倚在芙蓉榻上專注於醫書的安平大君,忍不住問道:
“殿下,…。。真的,要掌燈嗎?”
他和三石都是安平大君的近侍,也是他願意信任的人,所以有時候,有些話本著好意,不吐不快三生就會說出來。比如今晚,他基本可以確定他的妻主無論如何都不會應召,哪怕只是來看望殿下。因為據他剛剛探知的訊息,駙馬梁沛在外奔波了一天,疲累至極,回到大君府,進了流霜殿,倒頭臥榻,連衣服都沒顧上換。
安平面上波瀾不驚,聞言緩緩起身,透過鏤花月影紗窗,向外望去,天色已經暗下來了。他之前找機會從梁沛那裡借了本醫書,看了幾遍,今天又從下午看到晚上,眼睛開始發酸,仍舊是一知半解。這樣做,並不是多喜好醫術,而是為了和她有話說。只可惜,駙馬似乎與他無話可說,雖是夫妻,兩人並不常見面,甚至還不如他們成親之前遇到的次數多。
“掌燈。”
他微蹙了長眉,淡然說道,壓制著心頭濃烈的期盼。
掌燈,是自本朝開國以來,大君出降,與駙馬同房共寢必守的禮制。駙馬尚君,居大君府邸,無詔不得登大君寢殿,若大君有意與駙馬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