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路近惱羞成怒,跳起來暴打他。
可是路近卻沒有追出來,而是有些心虛地四處看了看,然後對著實驗室裡的攝像頭說:“剛才那段刪掉!刪掉!物理永久刪除!”
“好的,先生。”攝像頭的人工智慧發出冰冷的金屬女聲,開始刪除剛才那一段監控畫面。
……
萊因茨回到自己在紐約的酒店,剛想去洗個澡,就接到電話:“頭兒,裡德希先生來了,他想見您。”
萊因茨眉心攏了起來,沉默了一會兒,說:“好,在哪裡?”
“哈德遜河畔。”那邊的人把具體位置座標發到了萊因茨的手機裡。
哈德遜河是一條縱貫紐約州的大河,下游就在紐約市和新澤西州的交界。
河水清澈,紐約市這一段的河邊遍植垂柳,風景更是非常優美。
萊因茨不打算去洗澡了,開始了自己的準備工作。
時間到了之後,他打車去了兩人預約見面的位置。
萊因茨到達目的地的時候,發現裡德希已經到了。
他穿著很隨意休閒,戴著草帽,拿著釣竿坐在河邊的一張鐵椅上,正在垂釣。
河邊亭亭玉立的垂柳擋住了大部分陽光,氣溫也不燥熱,不時有風帶著水汽從河面吹來,空氣中帶著青草和樹葉的芳香。
裡德希是個典型的日耳曼人,長得不太高,也不算帥,但下頜方正,眼神犀利,看人的時候有很濃厚的壓迫感,一看就是久居上位,習慣發號施令的人。
不過他對萊因茨還是比較溫和的,畢竟是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而且還是他精心培養的接班人。
裡德希自己一輩子沒有結婚,也沒有孩子,但他曾經“經手”過的孩子特別多。
抬頭看見一個高大的人影站在自己身邊,裡德希笑了起來,“萊因茨,我的孩子,你來了,坐。”
他指了指鐵椅旁邊的位置。
萊因茨在他身邊坐了下來,視線看著前面淡青綠色的水面,微笑這問道:“先生您來紐約出差嗎?”
“我是來度假的。”裡德希和藹地說,“我聽說你給洛勒先生的任務完成得很好,所以來看看你。”
萊因茨聳了聳肩,他聽不出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因果關係。
但裡德希這麼說,他就這麼聽,不會揭穿他。
可以說在幾天之前,萊因茨還對裡德希有種父親般的敬重,但自從知道他身世真相之後,這種敬意蕩然無存。
裡德希看了他一眼,總覺得他的態度有些奇怪,但表面看上去又恭敬異常,根本看不出有什麼異樣。
裡德希也是多疑的人,不由試探著問:“……我們得到的訊息,顧念之的DNA才是最接近完美的基因,為什麼現在成了溫守憶?聽說還是你幫洛勒先生從蘇聯克格勃那裡搶過來的?”
萊因茨的神情冷了下來,“裡德希先生,您從來沒有跟我說過您那個訊息來源是從哪裡來的。您說我是信您這個不知名的訊息來源,還是信我們的老對手——蘇聯克格勃?”
裡德希猶豫了。
萊因茨趁機又說:“曾經東方有個偉人說過這樣的話,敵人堅持的,我們就要反對。我也是同樣的看法,敵人看重的,我們就要搶過來,因為那一定是有特殊意義的東西。”
裡德希笑了起來,“……我怎麼只記得那個東方偉人說過前面那句話,後面那句是他說的嗎?”
萊因茨笑道:“後面那句搶過來是我自己引發的,但基本意思是一樣的。”
裡德希不置可否地閉上眼睛,淡淡地說:“可是你身邊的人說,你這兩天經常獨自消失,你去做什麼去了?”
萊因茨的眼角抽搐了一下,“您讓人跟蹤我?”
他知道有人跟著他,但已經被他甩開好幾次了。
“我是為了你好。”裡德希睜開眼睛,苦口婆心地說:“你身份貴重,做的又是很危險的事,我不讓人看著你,萬一你出事了怎麼辦?你別不知好歹。”
“不敢不敢。”萊因茨微笑著眯起了碧藍的眸子,倒映在他眼裡的哈德遜河波光粼粼,水光瀲灩,“我知道先生是為了我好。”
說著他站了起來,“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先回去了。這幾天在外面跑,都沒有好好休息過,累了。”
“哦?你也會累?”裡德希皺起眉頭,“你以前不是幾天幾夜不眠不休追蹤敵人的事都做過嗎?沒見過你說累啊?”
“以前不說,不代表我不累。”萊因茨垂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