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守憶心裡重重一沉,但轉眼看見顧念之狡黠的笑容,她很快鎮定下來,拿起手機開始開啟通訊錄找電話號碼,一邊漫不經心地說:“隨便你,畢竟你回來就割傷秦姨的手,誰害誰還不一定呢……”
“是嗎?”顧念之笑得靈動可愛,隨手將LV的Twist手袋斜斜挎在肩膀上,也打算走人,“那你讓她去告我啊,我奉陪到底。”
轉身利落地離開帝都中級人民法院的門口大廳,上了門外等著她的專車。
溫守憶正好從大門口走出來,看見了那車的車牌,不屑地撇了撇嘴。
這是想仗著何家的勢,讓她父母坐牢嗎?
何之初都跟她解除婚約了,居然還賴在何家騙吃騙喝……
溫守憶眯了眯眼,手裡的手機響了起來。
她忙滑開接聽,一面急匆匆下了臺階,說:“秦姨,顧念之剛剛向警局報案,警局啟動了懸案調查,法院批了逮捕令,把我爸媽逮捕了。”
秦瑤光這時剛從浴室裡出來,頭上包著白色浴巾,身上披著產自西印度群島的高支高密海島棉長浴袍。
這種棉織品昂貴無比,一般是奢侈品牌用來製作定製服裝的面料。
可秦瑤光卻隨隨便便穿著用這種面料做的長浴袍,悠閒地坐在梳妝檯前,開始擺弄自己的瓶瓶罐罐。
她的護膚品都是自己配製的,生物美容護膚,效果好得誰用誰知道。
她也有自己製作美容護膚用品的資本。
秦氏私立集團的院長秦瑤光除了是世界知名的腦外科專家,也是生物醫學專家,在基因工程方面更是有著劃時代的貢獻。
做點生物美容護膚品,只是小菜一碟。
她將幾滴美容油在掌心焐熱之後,小心翼翼地按壓到臉上肌膚,一邊戴著藍芽耳麥跟溫守憶通話。
“你急什麼?她要告就去告唄,你不是美國哈佛大學法學院的優等生?在美國和華夏都有律師執照,也打贏過那麼多的官司,你還怕她?”
秦瑤光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用手摸了摸自己豐潤飽滿,和顧念之形狀一樣的菱角唇,滿意地笑了。
溫守憶見秦瑤光不當一回事,心裡有些著急。
打官司這種事,可不是比誰畢業的法學院牌子大就能贏的。
每一樁官司都不一樣,她就是深諳此道,才沒有看輕顧念之。
不得不承認,顧念之雖然人品不怎麼樣,但是在法律上,是天賦選手,臨場發揮的能力非常強。
她可以藐視顧念之的為人,但要重視她的職業能力。
“秦姨,話雖如此,但是多做準備總是沒錯的。”溫守憶四下看了看,“您方便嗎?我來您家討論一下我們要如何應對?”
秦瑤光的手頓了一下,望著鏡子裡不施粉黛天生麗質的自己,皺了一下眉頭,拒絕道:“你來我這裡做什麼?我又不懂法律,幫不了你的忙。”
“秦姨……可是……”溫守憶張口結舌,“可是……”
“可是什麼?”秦瑤光眉頭皺得更緊,“你好好想辦法為你爸爸媽媽辯護,暫時不要來醫院工作了。還有,那個案子跟我沒關係,是顧祥文綁架自己的女兒,你別動不動就給我打電話。”
說完秦瑤光就掛了電話,順便拉黑了溫守憶的電話號碼。
她坐在梳妝檯前出了一會兒神,自言自語地說:“對,本來就不關我的事。從頭到尾都是顧祥文那個喪心病狂的瘋子下的手……”
……
溫守憶再打秦瑤光的電話,就發現自己已經打不通了。
她站在帝都中級人民法院大門口的臺階下,茫然地看著門前大路上來來往往的車輛行人,握緊了自己的手機。
她明白秦瑤光的意思了。
這件事,跟她無關。
所以她只有一口咬定是顧祥文主謀。
別說顧祥文已經死了,就算他沒死,活著出來作證,她也有本事將所有的事情都摁在他頭上!
溫守憶拿定主意,走到停車場裡取了自己的車,開到自己的公寓去了。
自從顧念之走後,她在何家幾乎頂替了顧念之的位置。
她自己也很努力,藉著機會拿到學位,做了大律師,掙了不少錢,給自己買了好幾處房子,早就不住在何家的工人房了。
昨天也是湊巧,因為顧念之坐輪椅的事,她要回去問自己的媽媽到底是怎麼回事。
可是她媽媽被關了幾個小時,深夜才被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