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外逃出城了?”
竇可鳴見四座閨秀們皆雙目含情默望著他,心內暗自有些驕傲,咳清了嗓子道:“小甥以為,他自幼驕養京中,耍些橫氣也只不過是在京城這一小塊地皮上而已,出了京城,他那裡能識得東南西北。所以此時他必定仍在京中,大約還與當年混熟的那些下九流們混在一處,那些人狡免三窟,應天府很難掌握行跡,要抓捕他,怕還得我們父子。”
聶氏點頭不語,竇明鸞此時也在座中,接過哥哥竇可鳴的話頭道:“興許他不過是在獄中呆厭了,偷偷跑出來透口氣兒,待透完氣兒不定自己就回去了。”
坐中旁人還不言語,貞玉便笑了起來道:“好妹妹,他那裡有你想的那麼好?想當年我七八歲的時候,有回叫了他的小名魚肚皮兒,被他揪到外面打的屁股都腫了。那一年他至少有十二歲,被我告到杜國公耳朵裡,杜國公打的他足足半月起不來床。人都言他吃此教訓,總要學好了吧,誰知他養好了傷一爬起來,仍是照舊的做惡,不但不悔改,反而還變本加厲。”
聶氏見座中起了爭論,嘆聲道:“說到底,總是年幼失母的可憐孩子,失了母親管教,行事偏頗些也是有的,可真叫人替他操心啊!”
她話頭一轉,抬頭笑道:“西廳已備好宴席,我今日也陪著你們這些小孩子們好好頑一回,吃兩盅果子酒,如何?”
坐中閨秀們自然笑著應和,竇可鳴與這些少年公子們率先起身站到門邊,候著每一位閨秀們皆出了門,方才緩步跟了過來。
這南安侯陶仞祖籍南越,行事也是一派南越風格。這宣澤廳西廳十分寬敞明亮,木地板上油亮森森,皆是蒲團矮几,一人一張,依次跪坐,餐食也按位而分。每位女客身邊皆是跪坐一位侍女相侍,男客身邊便是那半大的童子們來往伏侍,雖人多而分毫不亂。
此間起了宴,眾人閒談飲酒不說。外間各府帶來的丫環婆子們,皆在簷下垂立聽吩。因南安侯府與北順侯府皆是沾親帶故,僕婦們之間也相互熟知。內裡貴人們議論著何事,她們在外同樣也是悄然而語。貞書身邊站著一個十五六歲的丫環,穿的十分乾淨利落,也不知是那位姑娘面前的一等丫環,她抱了包袱與旁邊另一位四十多歲的婆子悄言道:“媽媽可知那杜國公世子當初殺人,究竟是為了什麼?”
☆、第12章 甜頭
婆子掃了丫環一言,一撇嘴道:“那可是件醜事,杜國公府裡瞞的水洩不通。不過,我有個相熟的姐妹在那府裡廚房作事,倒是知道些形跡。”
她環顧四周一眼,壓低了聲音道:“聽聞當年他也不過十七八歲,因國公府續絃的楊氏生的貌美,世子竟生了覬覦繼母的心思。有日國公外出,恰逢那國公夫人午睡,世子在外見了,悄悄進來欲要強佔繼母。而巧在這國公夫人的母親亦在府上作客,那世子正欲行不軌之事時,恰被這繼母老孃瞧見,吵鬧起來。世子一不作二不休,橫刀便殺了這繼母老孃,自己大搖大擺回房睡覺去了。杜國公回府後聽聞此事震怒,又他不思悔改,才將他發派到應天府獄中去的。”
那丫環驚的嘴裡能囫圇吞個雞蛋一樣,半晌才點頭道:“竟是這樣一個人,那也難怪。”
貞書在旁聽的一清二楚,心中冷笑道:真是一派胡言。十七八歲的男子,且不說公侯之家,便是普通人家,也早與母親分室而居,何來一眼就瞧見繼母床鋪之說。再者,那國公夫人身在內院,必也幾重房舍簾幕遮擋,又外間必有許多丫環婆子相陪相侍,這國公世子又如何能如入無人之境般,闖進繼母寢室去。這婆子所言,想必也是胡編亂造罷了。
宴席上因男女有別,又皆是未曾婚嫁的少男少女們,飲酒也不過淺嘗略止,是以這宴席不過一時三刻,便早早結束。而南安侯夫人聶氏相攜沈氏,亦是早早退席而去。待用過涮口茶,這些少年男女們,便仍回東廳閒坐吃茶,或兩兩閒話,或三五間聚。因人數眾多,倒也不顧什麼男女迴避的大防。
竇可鳴自入了席,便時時瞧著貞媛打量,只是那貞媛仿如老僧入定一般,任他如何眼神相挑,也不曾回應一絲一毫。竇可鳴急的五內如貓爪相撓,好容易等到散了席到了東廳,貞媛亦是跟緊了聶實秋,更不願與他多談一句。
恰此時貞玉相邀,竇可鳴便也貞玉離了宣澤廳,兩人到院外女牆邊一路閒逛,賞這女牆上的壁繪詩辭。他因見貞書遠遠站在廊下,鶴頸纖腰一束高發,十分的亭亭玉立,便遙指了她問貞玉道:“那廊下的丫環,前兒跟著你,今兒跟著你姐姐的,可是你宋府家生的奴才?”
貞玉遠遠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