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悶悶道:“二姐姐也太縱著他,他若整日醉著,孩子瞧見了也不好。”
貞玉嘆道:“誰說不是?當初嫁他也不過為了他那幅皮囊,終究沒有細想他這人的品性,如今既成定局,也只能這樣將就著往下過。好在他雖荒唐些,這個人仍是捏在我手裡的。”
她說完又指了安安道:“去內院叫相公出來,給三妹妹陪不是。”
安安應了出門去了。貞玉又問了幾句貞媛病好的與否,貞秀是否還生著她氣並家裡鋪子裡如何的話,就見竇可鳴松披著一件袍子走了進來。她忙站起來推了他過來道:“快給三妹妹賠不是。”
竇可鳴今日大概清醒著,只是早起還是睡眼惺鬆未洗過臉的樣子,抱了拳深作一揖道:“我給三妹妹賠個不是,那日是我不對。”
貞書也不看他,仍懷抱著囡囡逗著玩,淡淡道:“我倒不記什麼,只是二姐夫也很該將不必喝的酒都戒了,好好陪陪囡囡。”
竇可鳴點頭道:“是,一定。”
貞玉這才推了道:“快去梳洗,瞧你一眼的爛眼屎。”
竇可鳴這才撫著亂頭髮撩著袍子出門去了。貞玉又坐了過來,在貞書耳旁問道:“我聽聞竇五說如今你結交著一些很不像樣的人,可有此事?”
貞書心知她說的必是玉逸塵,卻仍裝作不知問道:“他說的是誰?”
貞玉道:“他說前番你在劉家莊,身邊帶的個人是大內總管玉逸塵手下的太監,名叫梅訓的。”
貞書搖頭道:“我並不知那人是誰,只是我家裡趙叔的朋友,因趙叔那日臨時有事,才託人送的我。”
貞玉欲信不信,但是貞書向來嘴嚴她又問不出來。仍是勸道:“那玉逸塵是什麼人?如今滿朝上下除了皇帝眾眾皆恨他恨的牙癢癢恨不得剝了他皮的,你可要提防著些。”
貞書搖頭道:“我真不認識他是誰,不過二姐姐既這樣說了,我提防著便是。”
貞玉又哀嘆道:“如今那玉逸塵把個皇帝也作廢了,竟成了個挾天子以令諸侯。當初先帝亡時留下四位顧命大臣,如今也叫他殺掉了二個。唯一剩下個我們侯爺並杜國公還能在朝中理事的,等閒連皇帝的面都見不到。他那個人不除,只怕我們侯府與杜國公府也要遭殃。”
☆、第74章 別院
貞書心中又起了煩悶不想答言,就聽貞玉又說道:“我雖沒見過,聽竇五言他生的個絕色樣子。當今皇帝當年在東宮時,就少在嬪妃面前走動,唯把個他自小帶在身邊到大。人都言他是個孌寵,與皇帝有些不清不楚。”
貞書第二回聽到有人言玉逸塵是個孌寵,心中越發煩悶,遂仍將孩子遞給貞玉道:“我要回去了,改日再來看你。”
貞玉忙留了道:“我這裡已備了午飯,吃完再走。”
言畢已有人抬了整桌菜進來往餐廳桌子上擺著。貞書見狀也不好硬走,只得入座與貞玉一同吃了午飯,又聽貞玉說了些朝堂上的事情並朝中眾人對玉逸塵的恨意,忍不住辯道:“既他不過一個閹人,堂堂滿朝文武竟沒有一人能將他治住?”
貞玉嘆道:“如今他那只是一個閹人那樣簡單?不但管著大內,還是個武威將軍,杜國公因著杜禹的事情總有些理虧,如今叫他監軍,也是受著制肘。侯爺原先管過督察院並京畿,如今又理著應天府的差,行動還要受他挾制。前番聽聞運河下游一帶的鱖魚十分肥美,侯爺遣人捕了些來給囡囡燉湯嚐鮮意,誰知那運河並京外官道皆叫他給封了,等了多半天魚運來時皆都死了,那裡還有鮮意可嘗?”
桌上果然有魚湯,貞玉叫奶孃懷抱了孩子,自己拿只湯羹舀了湯一勺勺吹著喂。
貞書吃完飯辭過貞玉出了侯府,推辭了非要送她回東市的馬車,一人在街上悶悶走著,不知為何心中竟有些難過。忽而身後一輛馬直衝了過來,臨到她身邊卻硬拐向一邊。貞書豎了眉毛才要發火,回頭就見玉逸塵撩著簾子在車裡向她招手。
她氣的站在那裡瞪了半天,終是無法拒絕他臉上溫柔的笑意,提了裙子伸手叫他拉上了車。他才放了簾子便壓了過來,將她唇舌都吃了個夠才鬆開,問道:“小掌櫃昨夜可有想我?”
貞書起身掩好了衣襟道:“沒有。我怎會想你這個壞人。”
未了又小聲補了一句道:“人都言你是個壞人。”
玉逸塵攬她入懷將鼻子在她額尖上蹭著,柔聲道:“可你說自己也恰好是個壞人。”
貞書掙開了問道:“你不是太監麼?竟不用進宮當值?比如伺候那些娘娘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