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嗎?”
貞書這才恍然大悟他是為了哄騙自己來此,氣的伸手捶了他胸膛道:“要死,你竟拿這種事情騙我。”
言畢聳肩流淚大哭的起來。
原來貞書知玉逸塵得罪人太多,如今又與韃子結了仇,雖每日在鋪子裡忙著,卻無一刻不牽心他是否叫人暗害,叫對手打敗或者叫皇帝棄之。因心中藏著這樣的想法,孫原一言即出她便混身炸了毛一樣的擔懸著心。
玉逸塵叫她伏在肩上哭了個夠才道:“對不起,小掌櫃。我只是怕尋常的藉口不能叫你出來。”
貞書恨恨盯了玉逸塵指了他鼻子道:“你若再用這樣的藉口,我就永遠不肯出來。”
玉逸塵遙指了空中明月道:“今夜月色皎潔,我在此撫琴,想到小掌櫃若能聽到,玉某撫琴也算有意義,所以就想誆你來聽。”
貞書仍未從方才的慌亂中緩過來,索性躺在陽臺上,枕了他大腿道:“等會再撫琴吧,我這會只想好好緩一緩。”
月色如練灑落,玉逸塵盤腿坐著,貞書側躺在他懷中。孫原悄悄端了黃酒上來放在一側。玉逸塵伸手夠了,自斟了一杯含在口中,又渡到貞書口中,問道:“可好喝否?”
貞書吞了黃酒,咕咕笑道:“好喝。”
她忽而憶起那日在杜禹家中,自己的樣子也是如醉酒了一般東倒西歪不省人事,或者那根本就不是迷藥,而是什麼很濃烈的酒麴之類的東西叫她吃了,自己才會又熱又躁,還真以為是中了迷藥的毒,叫杜禹得了回手。想到這裡又憶起蘇姑奶奶,恨不得將她那兩隻細伶伶的小腳給踩碎。
玉逸塵問道:“小掌櫃在想什麼?”
貞書搖頭道:“什麼都沒有想,只是覺得月色好看。”
玉逸塵握了她的手在手中,十指相扣了輕輕搖晃著,見她一雙眸子果然是盯著天上一輪圓圓的明月。他仍伸手撫著她的嘴唇,她唇上噙著一抹笑意,偶爾會有變化,會變的痛苦並迅速隱去。他心內亦有揮不去的愁悵,忽而鬼使神差問道:“咱們離開京城好不好?”
恰如他所想,這果真是她最感興趣的話題。
貞書果然叫他拉回了神,驚問道:“現在?”
玉逸塵道:“以後,大約不久之後。”
貞書起身亦盤腿在他對面坐了,笑意盈盈不可置信問道:“真的?”
玉逸塵溫笑著點頭:“真的。”
貞書問道:“去那裡?”
玉逸塵道:“你定。”
貞書揚頭思忖了半晌又問道:“還要多久?”
這是他如今還不能決定的。貞書見玉逸塵輕輕搖頭,黯淡了眸子道:“就算你說此刻,即刻,或者明日一早,我都無限歡喜。”
玉逸塵道:“真的不需要等多久。”
言罷拉了古琴過來一下下勾弦發出鈍而悠長的雅音來。貞書不懂音律,靜靜聽著,忽而覺得身後似有光影漸動。回頭去看樓外,便見四周漸漸升起高燈來,上面或畫著嫦娥奔月,或是玉逸廣寒,或者吳剛伐桂,影影綽綽燃著燈火飄向天空而去。雖天空中高燈越來越多,外面仍有太監們不停的點了燈往天上放著。又他們不知何時漸漸升起兩盞十分高大的燃燈來在小院兩側,通紅的燈火將整個院子照的如白晝般光亮。
那孫原領了幾個小太監抬了短腳炕桌來擺在陽臺上,又端了石榴、棗子、栗子、李子、葡萄等果類置於桌上,兩週燃上高燭罩上燈罩,將整個陽臺也烘照的亮了起來。小太監們一溜煙小跑著,端上來一盤盤圓登澄黃澄澄的月餅來,貞書揀了只來嘗,內裡裹著油酥飴糖等物,味道要比她做的好,想必也是宮裡出來的。
貞書笑道:“都三更半夜了你才擺這些出來。”
玉逸塵仍低頭撥弄著絃音,含笑道:“你若不來,我擺弄這些又有何意義。”
他忽而雙手按了琴音問貞書道:“你可要去偷菜?”
偷菜亦是中秋習俗,鄉間流傳更廣,傳言中秋月夜到別人家的菜園中去偷的青菜,來年就能嫁個如意好郎君。京城寸土寸金,人都不夠住,那裡有地可來種菜。是以這習俗京城中要尊守的人並不多。
貞書搖頭道:“我又不求如意郎君,為何要去偷菜。”
玉逸塵遙指了道:“那花圃裡從春天起種了一壠子蔥,辜負許多光陰無人採摘,你就下去摘得兩根來在這裡可好?”
貞書上回來這裡還是大雪紛飛時,也未曾瞧過花圃中的景色。今聽他這樣說,跳起來套了鞋子一人飛奔到了那花圃中細瞧,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