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扔進來道:“既有心要做忠臣就該去買兩件衣服來給她穿,否則孩子也太委屈了些。”
貞書不理貞秀的損嘴,拿過來與貞怡兩個替孩子穿上,又將她頭上稀梳幾根頭髮替她抿好,復又逗弄了起來。
不一會兒孩子又大哭起來,貞書摸了沒尿,又摸了也不燒,急的團團亂轉道:“這又是怎麼了?”
蘇氏畢竟帶過孩子,進來問道:“莫不是她餓了?”
貞書這才拍額頭:“不知她的奶媽可也逃出來了,不然那裡去給她找奶?”
忽又憶起竇明鸞昨夜來了今日卻不在,貞書忙又到前面去問宋岸嶸,宋岸嶸才解釋道:“她昨夜就走了,說是去杜國公府相商,只怕如今仍在杜國公府。”
貞書記得昨夜她說府中大腳的丫環們皆放出來了,如今只不知囡囡的奶媽是大腳還是小腳,可放出來了不曾。便問蘇氏道:“咱們能不能僱個奶媽來?”
蘇氏搖頭道:“我如今那裡替你找奶媽去?”
貞書無法,又下樓問那王媽媽,這樣小的孩子可能吃些大人的東西,那王媽媽自己帶過孩子,上樓瞧了瞧搖頭道:“她如今的胃不過能喝些湯水,卻也不能頂得飽的,須得還是吃人奶。”
貞書急的無法,終是下樓央了宋岸嶸與趙和兩個出去打聽,才尋到對面一家成衣鋪裡掌櫃家的娘子,如今也奶著孩子的,過來給囡囡吃了一回奶,這孩子又尿了一回弄溼了貞書滿身,才心滿意足的睡了。
貞書抖著溼裙子叫道:“這可如何是好?”
蘇氏道:“這是好事,叫孩子尿一身,看來你今年婚事有著落了。”
貞玉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從侯府中脫困出來,這孩子卻一日幾回要吃奶,沒有奶媽是堅決不行的。況且她自己的奶媽帶起來總要順當一些。思到此,貞書下樓又喚了趙和來道:“趙叔,又須得麻煩你陪我到杜國公府上走一趟,我須得問一問竇姑娘囡囡的奶媽可放出來沒有。”
趙和應了,兩人趕天黑又往杜國公府上而去。杜國公府恰好也在城東,離皇宮很近。兩人在府門前報備過,便是有人開了角門請他倆進去。因趙和是家人,進了正院就只在外面等著不往前走,貞書一人往內進去,也不知拐了幾近院子,深夜的杜國公府四處黑壓壓著,唯各處門上才有兩點火光。
到了一處大殿外,那家人叫貞書等著,自己先到門上通報,過了半晌才有人出來喚了貞書進去。貞書進了大殿,見內裡空曠四周無人,試著叫了聲:“竇小姐?”
忽而一人自一架屏風後轉了出來,瞧著貞書問道:“是你要找竇姑娘?”
貞書見這人四十由旬,生的十分高大偉岸,頜下一抹長鬚,眉目間仍滿是英氣,忽而就意識到這人必就是杜國公。他與杜禹長的實在是太像了,她本早已忘了杜禹的模樣,見到杜國公的一刻立刻便想了起來,杜禹若年長,肯定就是杜國公現在的樣子,沉穩,持重,滿身的男子氣息。
想到此貞書忙斂衽道:“小女是當年宋工正膝下二房的姑娘宋貞書,因我二姐姐嫁在北順侯府,生得個小女兒,今早我託人將那孩子抱了出來,如今孩子沒有乳母,想問竇姑娘可知道孩子乳母去了何處?”
杜國公一邊聽著一邊點頭讚道:“你做的很好。”
他喚了人去叫竇明鸞,自己在大殿交椅上坐了問貞書道:“聽聞你與玉逸塵有些交情?”
貞書揣度這必是竇明鸞先說了些意思,又自己今早抱了孩子,叫這杜國公當真了,遂忙解釋道:“小女能抱出孩子,全是給守門的一個官員塞了些銀錢才能抱出。至於玉逸塵……”
她總不能說我馬上就要跟他成親了吧。
竇明鸞自殿外走了進來,已經換過乾淨衣服,跑過來抱住貞書道:“你把囡囡帶出來了?”
貞書點頭,問道:“你可有她乳母的訊息,或者知她住在何處,我須得尋著她給囡囡哺乳。”
竇明鸞搖頭道:“出府所有人都四散了,慌亂中我並不知那乳母去了何處。”
想必也是這樣。貞書道:“既是如此,我須得趕緊回去連夜尋個乳母來,先別過了。”
她辭過杜國公出了站,就見國公夫人楊氏在院中站著,身邊跟了個五六歲的半大小子。貞書略一斂衽便要往外走,竇明鸞趕了出來一把拉住了道:“既你能抱出孩子來,何不將貞玉一併也弄出來,還有我五哥。”
貞書知她也是誤以為自己是透過玉逸塵的關係將孩子抱出來的,忙又解釋道:“我是花了銀子才叫人偷偷將孩子抱出來,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