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決定先品茶再說事兒。
“你不必覺得你剛才是在奉承我,畢竟喝茶和心情、環境、茶具等都有關係。一個平常不過的茶,功夫做到了,也是好茶。”他重又給我續上茶,推以我面前,自己束手而坐,靜靜看我問,“不管你信不信,報紙上的內容不是我捅出去的。一是因為這樣把你擱進去,我從不會置我選定的朋友于險地;第二,如果是我就絕對沒有那些香豔的描寫和猜測,我要出手,登出去的必定是不可推翻的證據。”
我的尷尬被他輕易化解,笑了笑接過他遞過來的茶說:“你這個人太給琢磨,有你這樣的朋友我受寵若驚。只是,我慣了直來直去,和你做朋友不踏實。關於這件事,我一沒搞清楚你的目的,二沒搞清楚你的來歷,確實會在發現於我不利以後,馬上終止合作。只是,關於你說報紙的事與你無關,我有些不相信。能否拿出證據來?”
126什麼關係
他抬眸優雅一笑,指了指茶杯說:“不難理解,就你這樣的智商,必定會第一時間被假相迷惑,比如說就像對這茶的評價。”
“你不必替我的智商著急,我們行事風格不一樣。未必說前面多耍了無數花招,才一擊命中的是高明;還是直愣愣上來就放殺招的高明。”我無視他話裡的取笑意味,淡然道。
他呵呵輕笑起來,眼眸流轉間輕聲道:“你傻呵呵的,還真挺有自信。”
“能說了嗎?”我問。
他的這些花招和高智商,在我面前真的毫無用處,我心心念念地想著的就是他能怎麼證明這件事不是他做的。如果他真的拿出了證據,證明這一切與他無關,我的心就又要懸起來了?不是他,還會有誰?何蕭?還是其他不知道的什麼人?
“我只是沒害你的心思,如果有你現在連自己是怎麼死都不知道。”他突然抬頭直視我的眼睛說,“這件事不是我做的,信不信由你,我沒證據。”
他第一次這麼直接,把我氣得夠嗆,卻又不得不相信,他的表情姿態不像在說謊的樣子,而且對他莫名的信任讓我覺得有點彆扭。
我環顧四周,忽然後悔自己的開門見山功力。我應該迂迴一下,先閒聊些其它的,再想辦法套套話。
“你進來以後,不直接問我與沈秋的關係,倒是讓我覺得奇怪。”他也沒在繼續糾結那件事,而是直接轉變了話題。
“像你的性格,你想說的話想盡辦法也會在合適的時候說。不想說的話,即使敲掉你的牙,你也是不肯說。我白費力氣做什麼?”我忽然覺得對付沈出手,就像對著一堆棉花發脾氣,你所有的一切都沒任何反應,只會越來越搓火。末就像對付棉花,所有的力道都沉沒其中。
他沒有再笑,也沒接我的話,而是自顧自地喝著茶,眼神漫無目的地落在青檀茶盤上,看著茶杯裡的白霧嫋嫋。
帝都十月,最美的季節。
天空湛藍如玉,白雲被風扯成薄若蟬翼的雲紗,午後時光靜好。窗外的蟬偶爾尖銳地叫一聲,顫著翅膀飛得沒了蹤影。一室的寂靜,蔥蘢的綠植安靜如斯。他半垂著眼睛,長而卷的睫毛在下眼瞼上投出一道淺淺陰影。
那道淺灰色的陰影裡就像是隱藏著什麼未知的小獸,他略一抬眸就消失不見。我重又看到他清亮的眸色,神色半是倦怠半是懶散地對我說:“不想和你繞圈子,不忍心騙這麼傻的人。”
我剛才看他入神,被他突然清亮的眼神一瞄,頓時回過神,同時心裡為自己剛才的表現羞愧。
他這次倒沒取笑我,反而一臉肅靜地問:“怎麼了?”
我連忙搖頭,心裡又罵了一句:妖孽,不經意勾引了人,還裝作不知道嗎?可是看著他一臉小無辜,滿眼真天真,滿嘴彪悍的話說不出口。
他修長的手溫柔地對待茶具,眼睛不再看我,只是用很正常的聲音說:“我認識一個報界的朋友,可以幫你約一下這篇八卦的筆者,你自己找他去問,到底是誰做下的這件事。”
我聽了他的話,心裡一喜,不由反問:“為什麼要幫我?”
“為了卸下我腦袋上的黑鍋。”他悠然道,“被你誤解的滋味挺不好受。”
我盯著他的眼睛,想判斷他說的是真是假,有無做戲的成分。他似乎看出來我在想什麼,偏頭看著我,眼睛一瞬間乾淨純潔到一定程度,就像孩子的眼睛。他看著我說:“你以為眼睛真是心靈的窗戶?”話音未落,他眼底又湧出萬千風情,讓我猝不及防差點掉進去。
他一笑恢復清明眼神,我滿臉通紅,脫口問道:“沈末,你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