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我好好跟你說話,你不惹我你就不痛快是不是?”
“我…我只想自己走。”盧謹歡被他吼得怯懦的縮了縮脖子,似乎怕他會發狠的揍她。
慕巖看著她這慫樣,氣得笑了,“我在你眼裡是什麼?是魔鬼還是強盜?你跟任何人在一起都能輕鬆處之,跟我為什麼不能?”
盧謹歡不敢回話,他在她眼裡比魔鬼更可怕。他喜怒無常,高興時,她怎麼惹他都行,不高興時,可以整治得她有欲哭無淚。
她真的怕了。
慕巖見她又是一副受氣小媳婦樣,實在拿她沒有辦法,將她放在浴缸裡,他直起腰,強勢道:“你清洗一下自己,不要太久,我就在門口等著。”
也許他們是時候該好好談談了,關於他們的未來關於他們今後的相處。他不是一個逃避問題的人,上週她走的時候還好好的,短短一個禮拜就開始反覆,就一定存在問題。
他是大男人主義,可卻不是獨裁專制的男人,他不會讓一些愚蠢的問題盤桓在他們中間。
慕巖出去了,浴室裡一下子冷清下來,盧謹歡順勢滑進浴缸裡,將自己泡在溫暖的熱水裡。痠軟的身體放鬆下來,她不停往下滑,直到水將她的頭淹沒。
明明剛剛經歷了一場極致的歡愛,可她的心空得找不到依託。以前,她以為她夠喜歡衛鈺,可是時間讓她的情變淡,她以為她不會再像喜歡衛鈺那樣去喜歡一個男人,但是她錯了,她遇上了慕巖。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他,彷彿是突然被牽引了一般,他對她不壞,在她生病的時候會照顧她,在她落難的時候來救她。
她一直告訴自己不要把感恩當成愛情,但是她清楚的知道,她對他的喜歡,無關感恩。
她真是無可救藥了,即使在他重傷自己後,她還在想著心裡的那點情愛。她恨自己的不爭氣,要是她夠狠心夠有魄力,剛才就該直接賞他兩嘴巴子。
可是她只能想一想,她要真賞他一巴掌,估計她是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呼吸漸漸困難起來,她真想就這樣淹死自己。可最終她還是爬了起來,她狼狽的嗆口洗澡水,咳得翻天覆地。臉上分不清的是水還是淚。
慕巖走出去後,他穿上衣服,去樓下熱了一杯溫牛奶上來。見她還沒出來,他走過去敲了敲玻璃門,“歡歡,好了嗎?”
盧謹歡還在拼命洗他留下的吻痕,可不管她怎麼擦,那痕跡就像印在她身上了一般,怎麼也擦不掉。冷不防聽到他說話,她嚇了一跳,下意識將自己縮到水面下去,“我…我還在洗……”
“別泡太久了,容易氣虛。”慕巖柔聲叮囑,然後轉身去將窗簾拉開,讓陽光灑進來。他整個人都徜徉在陽光裡,秋天的陽光少了蒸人的炙熱,灑在身上暖洋洋的。
他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轉身看到那張礙眼的沙發,他走到座機旁,拔通內線,“你叫兩個人上來,把臥室的沙發抬走。”
我讓你睡沙發,我讓你睡沙發,以後再鬧彆扭,你就直接睡地上。
等盧謹歡出來,總覺得臥室裡怪怪的,她沒多想,看著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的慕巖,她赤著腳踩在白色羊毛地毯上,顯得很侷促。
慕巖聽到開門聲,他回過頭去,見她怯懦的站在浴室門口,他向她招招手,“過來。”
她遲疑了一下,還是慢慢走過去,他端起園藝桌上裝了牛奶的杯子遞給她,“先喝點牛奶,我們再談。”
盧謹歡接過去,小口小口的喝下去。她知道他如此慎重,一定是有話要跟她說,她很想逃跑,可兩腿像在地上生了根,她移不開腳步。
他想跟她說什麼?是說他的摯愛回來了,所以她沒有用處了,可以回去了?
她這樣想著,一口牛奶嗆進了鼻腔裡,頓時劇烈咳嗽起來。她捂著嘴,咳得滿臉通紅。在他面前,她似乎總是很狼狽,將自己最不堪的一面都展現在他眼前,讓她永遠都抬不起頭來。
這樣的弱勢讓她根本就直不起腰。
慕巖站起來,拿紙巾給她擦嘴,她偏頭躲開。他神色一凜,伸手牢牢的捏著她的下巴,迫她回過頭來。他很生氣,為什麼他每次想溫柔待她時,她都能讓他氣得抓狂?
盧謹歡觸到他眼底燃燒的怒火,呼吸停頓,慌亂的垂下眼瞼。她好像總能輕易惹他生氣,似乎她的存在就能夠激怒他。
他傾身過來,仔細的將她臉上噴的牛奶擦乾淨,有紙屑掉落下來,他伸手給她揩掉,修長溫潤的手指拂在她臉上,她心裡莫名一燙,眼睫輕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