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那一段不堪,而晦澀的過去。多年後他再看到他的母親,那個曾經風姿綽約的女人沒日沒夜,瘋瘋癲癲的念及著他父親的名字,她認不出自己的兒子,卻懷揣著一家三口的照片,癲痴的笑著。
他顫著,直到倦了,厭了,昏昏沉沉間,無助的,沉沉的睡去,過去的種種恍如夢魘般,他也會害怕,害怕自己一直沉浸在可怕的噩夢中,猙獰的無法醒來。
自成年以來,他再也不敢這樣安心的睡去;多少個日夜,半夢半醒間,他抱著這女人幽香的**,深深的埋進她身體,當她伸手擁摟著他肩背時,被她納入懷中的感覺,就好像小時候埋入母親的懷底,那樣暖,莫之城輕嗤的笑著…
煙火終謝,大雪停飛,整個世界終於沉陷黑漆漆中,鈴蘭擁摟他的雙臂漸漸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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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夜,他病了一場。
初一她哪兒也沒去,留守在他身邊,新年的第一天,終於望見雪霽天晴之景,他染了風寒,鈴蘭合窗,怕有寒流捲入。
隨後她再次進入了那間書房,才看清整個房間的擺設,實木書櫃中整齊擺放著一行書籍,看上去已有些年歲。若沒猜錯,應該是他父親留下的。
照片散亂於地,鈴蘭俯身,一張張拾起,她翻看著,大部分都是他們一家三口全家福的照片。他母親年輕的時候真是秀外慧中的女人,而莫之城眉目間的神色隨他父親,俊朗沉穩。
她一張張看著,彷彿能親身感覺到那個時候他們一家三口所享的天倫之樂。
鈴蘭嘆著,抬眼再望向那片敞開的玻璃窗時,她憾住了,所有一片都是漆黑的玻璃窗。她怔了又怔,可以想象平日裡緊閉的書房是怎樣的暗無天日。
他就是這樣將心緊緊的封閉起,不願任何人打破書房的寧靜。她感覺喉間一片酸楚,拂過實木書桌上,覆著一層薄薄的灰塵。
鈴蘭的心緊了又緊,未曾過問他,直接讓派人換去了那片黑色的玻璃窗。她花了很長時間,將書房打理的一塵不染。
將那些照片整理成檔,按照拍照時間的順序,依依放入精緻的相簿夾中。最後一頁,她夾了一張清新的卡片,只寫道:生者如斯!
她將相簿存放在精緻的禮盒中,鈴蘭放在那書桌的第二個抽屜。
鈴蘭再次環視著整個書房,稀疏的陽光已穿透明淨透徹的玻璃,影影綽綽的落下,斜映著半邊書房,她若有所思的望著遠處的大海,那波光粼粼的海面,似盪漾著金輝,新年來臨,是迎接新的開始,新的生命!
她退出書房,隨即落了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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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蘭盛著熱水,在床邊坐下,鈴蘭打溼著毛巾,為他擦拭著臉龐,他臉色許些慘白,額上還滲著細密的冷汗,眉角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