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你在哪裡?你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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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之城宿醉後醒來,臨近午後,他撫著額際,青筋一條一條的疼,輾轉側身卻撲了空,身旁的空蕩冰冷不已,她人呢?意識於此,男人起身,環視過屋內,一片狼藉,饒是穩如泰山的他,頓時也驚了。
地上破碎的衣料,凌亂不堪,tiffany的珍珠散盡一地,kingsize的大床也未曾倖免,紫色的床單像是擰成的麻花,混亂狼藉不已。
床面上依稀可見淡淡的血痕,有些觸目,他望過,不可否認,心底有一陣欣喜,這意味著他是第一個擁有她的男人,可想到那孱弱的身子令沉著冷靜的他,那樣瘋狂而失控,莫之城覆著眼睛,
昨晚的一切漸漸清晰,他要了她不止一次,不得饜足的佔有。那是怎樣一個慾壑難填的夜晚。他不該這樣的,他是怎麼了?
片刻間,他抽過床邊的手機,撥通她的號碼。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對不起,您所撥打的使用者已關機。
——已關機。
——關機。
電話那端傳來女人冰冷而機械的聲音。
他看著光滑的衣櫃門前,看著那冷冽沉著的容顏,彷彿靈魂被狠狠的糾起,電話在手中一點一點握緊,他就那樣冷冷的望著另外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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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宇晨望著病床上的女人,虛掩的眸仍舊隱隱的顫著,他是在莫之城海邊的別墅附近找到她的。當時的場景,他無法忘記,她昏倒在雪地裡,白色襯衣與破碎的禮裙與四周蒼茫的寒雪融為一體。
他還記得她昏昏迷迷中,輕掩著眸,一直握住他的手,一直不停的念念,不要告訴葉少,求你,不要告訴他,不要。
他安撫的應答,好,好,我不告訴他。到最後他終按耐不住的斥吼著:葉鈴蘭,你挺住,你給老子挺住,你要敢死了,老子拔了你的皮餵魚。
白宇晨深深一嘆,看著那可憐的女人,頸脖上滿是紫紅的痕跡。昨夜發生了什麼,他已經猜的八九不離十,她和莫之城發生了關係,可他答應瞞著葉少,不僅瞞著這件事,還有,她的…
正當此刻,床上的女人動了動身,白宇晨連忙湊近,為她覆著被褥,輕著聲音:“你醒了?”想到前段時間對她大發雷霆,白宇晨又後悔了。
葉鈴蘭輕眨著眼睛,眼底是朦朧的影,直到看清來者:“我沒死,真萬幸。”唇角乾裂的疼,卻還淡淡的笑著。
白宇晨有些心疼,他知道她明明難過死了,卻還要強忍的歡笑,喉嚨忽然一陣酸澀,傻女人,葉鈴蘭,你這個傻球,他覺得眼眶一熱,白了她一眼,立馬偏過頭:“是,你沒死,你只差生不如死,還不如死了徹底,免得讓人揪心惦記。”
“宇晨哥,”她話中幾分焦慮:“你有沒有…”
“沒,我沒有告訴葉少。什麼都沒說。”白宇晨拿她無奈,話音剛落,他轉過頭,就看見她鬆懈了一口氣,淡淡的呼吸著,卻隱約察覺她眼底含著什麼。
是淚吧!
“鈴蘭——”他輕喊著。
葉鈴蘭不想再言語,只靜靜的閉著眼,落在自己的思緒裡。
“你沒事吧?”白宇晨的聲音柔了幾分:“鈴蘭,你可別硬撐啊——”
鈴蘭——
鈴蘭——
伴著那聲聲的呼喊,落在她灰色的夢境裡,她在夢裡不停的哭著,不停的喃喃,她的心很疼,那個地方很疼。可在白宇晨面前,她隻字未提,彷彿所有的言語已是蒼白,所有的苦果,她一個人吞下,就夠了。
再次醒來,葉鈴蘭靜靜坐起身,背對著白宇晨,她接下胸口的紐扣:“宇晨哥,給我找件乾淨的衣服吧。”
“你還是在醫院休息靜養幾天吧。”
“不了,”她低頭,異常冷靜的說:“我要回家。”
她討厭醫院冰冷的氣息,刺鼻的藥水,她要回家,那個八十平米,兩室一廳的房子,才是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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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已沉,窗外的雪已是停歇。
葉鈴蘭回到家後,倚在窗前,撥弄著一串串風鈴,叮鈴鈴的一聲,在她纖指間的撥弄下,散著清幽的聲響。她笑過,彷彿一顆心漸漸安靜下。樓底下,忽然一陣亮光。她挑起窗簾一角,伴晚陰陰沉沉中,只看見一輛賓利停駐,男人從車中踏下,一襲黑色的長款風衣,頎長的身影倚靠在車前。
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