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感覺好些了?”趙佑玹的輕聲細語卻沒有換來洛綰素一丁點的溫柔。
“元涯呢?”雖然聲音虛弱,卻是透著陣陣寒意。
“我已派人將他送回了鳴翠坊,現在應該已經回到月靈教了。”
“趙佑玹!”洛綰素欲要起身打向趙佑玹,但是身子還未離開床榻便再次跌在了床上,她的身子真得虛透了。
“你為什麼這樣對他。為什麼……”
元涯蒼老的面容和死之前那兩行清淚一直縈繞在洛綰素的腦中揮之不去,他曾經俊朗不凡的樣子與腦中的人形成了強烈的對比,洛綰素感覺自己的腦子要炸開來一般。
伸手撫上額頭悶哼一聲,“啊……”
趙佑玹趕忙湊上前,“相思,你怎麼了?”
“滾!”
趙佑玹一時怔住,緩了緩心神終是什麼都說不出口。“相思,你好好休息,我晚些再來看你。”
趙佑玹不知道要如何解釋,可是自己又能說些什麼呢?
洛綰素不肯配合鬼醫的治療,哀莫大於心死大抵就是她現在的樣子。鬼醫也是一籌莫展,只能看著洛綰素日復一日的消瘦下去。土剛雙技。
趙佑玹無奈,只能讓鬼醫每日的給洛綰素開安神的藥,在她昏睡的時候為她輸入真氣,給她餵食補藥。
雖然辦法強硬了些。但是倒也是見了成效,趙佑玹下了早朝趕回未央宮的時候,就看到洛綰素一人站在殿外的空地上,頭上的金桂隨風舞動,襯著洛綰素鬆散的墨髮妖冶的飄擺著。
趙佑玹腳下一滯,心中頓頓的疼著,洛綰素身形落寞,神情暗淡,痴痴地看著面前的金桂樹發呆。消瘦的身子甚至都撐不起寬大的斗篷。
一旁的青玄見到趙佑玹來了。欲要行禮問安,趙佑玹趕忙抬手製止住,青玄帶著宮人退了下去。
趙佑玹緩步走到洛綰素身後,伸手將她擁入懷中。只是幾日,洛綰素已經消瘦的不成樣子,整個人只剩一副空架子,趙佑玹感覺自己手臂只要一用力,洛綰素便會碎掉。
“我想離開了……”洛綰素的聲音狠狠的扎進了趙佑玹的心中。
趙佑玹心中一緊,將洛綰素轉過來與自己對視,她毫無血色的臉上兩行清淚。
“相思,你不要這樣了,元涯的死只是意外,誰都不想的,你這樣難道就對得起元涯了嗎?你是他用性命換回來的!”
“表哥在月靈教等我,我要回去……”洛綰素猶如沒聽到趙佑玹說了什麼,只是顧自的念著。
趙佑玹心中肝腸寸斷,洛綰素默默地低下頭。嘴中不住的念著:蘆葦高,蘆葦長,蘆葦蕩裡捉迷藏。多少高堂名利客,都是當年放牛郎。蘆葦高,蘆葦長,隔山隔水遙相望。蘆葦這邊是故鄉,蘆葦那邊是汪洋。靈山衛,靈山衛,一年一度寒星墜。遙望去年星在北,今年寒星又是誰?靈山衛,靈山衛,靈山何處無血脈?且聽夜半松濤聲,訴說昨日功與罪……
這是元涯死前反覆念著的,洛綰素竟然全都記了下來,腦海中唯有這些話是清晰的。
洛綰素寂寥的眼神忽然清明起來,像是想起了什麼。轉身便向殿內跑去,趙佑玹也跟著追了上來。
只見洛綰素趴到梳妝檯上翻找著什麼,慌亂的將東西都打翻在地。最後,在一個錦盒中拿出一直鐲子,趙佑玹仔細看了看,就是之前洛綰素一直戴著的那隻。
洛綰素看著鐲子上的刻字,嘴中默唸,手上不住的轉動著,沒出一會兒,鐲子應聲裂開了兩半,上面可以轉動的刻字也掉了一地。隨著清脆的落地聲,一張泛黃的紙條也掉了下來。
洛綰素緊張的撿起來,緩緩開啟了紙條,不出所料,真的是那頁被撕掉的醫書。
洛綰素看著上面的字,眼神漸漸狠厲,最後抬起頭惡狠狠的等著趙佑玹,“為了莫須有的事情,你費盡心機,是你害死了元涯!”洛綰素雙目充血,看著趙佑玹不寒而慄。
“相思,你說什麼?”
“不,是我,是我害死了元涯……”洛綰素開始變得語無倫次。
不知為何,洛綰素像是著了魔一般,伸手便朝趙佑玹招呼而來。她本不會武功,可是竟然招式狠辣,直奔趙佑玹面門。
趙佑玹堪堪躲過洛綰素帶著掌風的厲掌當面劈來,“相思,你到底怎麼了?”
洛綰素也不回話,只是繼續變換著招式向趙佑玹打去。趙佑玹一時措手不及,伸手想要抓出洛綰素,卻被她震開,反手一掌打在了胸膛上。
趙佑玹退後幾步一口鮮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