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整齊,用塑膠袋拎著白墨飛奔去昨日的明悟堂。
天仙還沒跑到廣場便被張青攔了下來,著急地道:“師姐,你怎麼現在才來?”
“睡過頭了。”天仙輕描淡寫地道,繞過張青就準備朝明悟堂奔去。
“師姐,徐長老發話了,從此他的課你不必去了!”張青急忙道。
“哦。”天仙停下腳步,反倒不急了,面色平靜。
“師姐,你應該是得罪了同殿的師兄師姐,向徐長老報告你睡覺沒起的是文晴師姐,把徐長老起的夠嗆,當即大發雷霆,現在整個外院都知道了你昨日和今日的事情,對你的風評可能有些不好。”張青委婉地道,昨天從這位師姐處回去之後,又被席管事一番耳提面命,一定要把這位師姐當菩薩一樣供著,有任何要求都要幫其滿足。
法術什麼的不學也罷,昨日白墨教她許多個法術,硬是一個也沒學會,連感覺也沒找到,與之相對的是妖術一學便會的天賦,天仙臉色沉重了一些,很快便恢復風輕雲淡,調轉腳尖沿著山路隨意漫步。
突然她敏銳地察覺到了妖力,朝著那個方向急行了數步,站在一棵柳樹下望著遠處圍成一堆的人。
一個長相周正、硬朗極有威嚴的黑衣男人,手持一把黑色長劍抵在一哭泣的女子脖子上。
旁邊恭敬地站著幾個同樣黑衣的男女,更多的是身穿外門弟子服的人,從他們臉上的畏懼與尊敬可以看出持劍男子在他們心中積威甚深。
“那是懲刑院的懲刑長大人,逮到一個混入我們道修學院的妖孽,他為人最是大公無私、剛正不阿,定會重重處罰妖族的奸細!”張青興奮地道,“我曾經最大的願望就是進入懲刑院在懲刑長手下成為一名執刑弟子,但我天資有限,只能想一想了,懲刑院中的弟子都是道修學院的最高戰力。”
天仙面無表情地看著那隻女妖被面無表情的男人一劍殺死,原地只有一隻死透了的黑狐,挖出妖丹,抽出掙扎的魂魄拘在一隻小塔中,帶著身邊的幾個黑衣弟子離去,從始至終那個黑衣男人眼中沒有絲毫動容,只有冰雪覆蓋一般的冷漠。
有外門維持秩序的弟子前來拎走黑狐的屍體,調笑著該怎麼吃,聚在周圍的外門弟子很快就散了,卻眼饞地望著那隻黑狐的屍體。
張青想了想,好心提醒道:“師姐,我知道你的身份肯定大有來頭,不是我這種弟子能比的,但你絕對不要去招惹懲刑院的人也不要去違反學院的刑律,他們的背後站著懲刑長大人,他最是公正無私,掌管道修學院一切刑罰,眼裡容不得一粒沙子。”
“我知道了,你走吧,我一個人看會書。”天仙冷眼旁觀那位女妖被黑衣男人殺死其他外門弟子叫好咒罵的一幕,平靜地道,掏出一本書來靠在柳樹上。
青色的柳枝垂在碧綠的湖面上,姿容豔麗的少女斜倚在粗壯的樹幹上,淡雅的青色襯著素淡的白衣卻沒絲毫掩下那份奪目的豔麗。
張青離開時,腦內只有一個念頭,師姐真好看。
天仙翻著白墨儲物戒中掏出來的一本書,來了點興趣,瞟到腰間掛著的塑膠袋, 把白墨撈出來放入湖中,“師父,你在湖裡活動活動身子骨,放放風,整天憋在狹小的空間裡容易得抑鬱症。”
微風吹起少女白色的衣襟,眉眼豔麗,仿若一副唯美似幻的畫,白墨雖在湖裡遊著,但目光卻如何也離不開她,仿若永遠都看不夠。
夕陽的餘暉越來越淡,天仙伸展了一下身子站起身來,看了看夜幕降臨,一輪血月高掛的夜空,將自家師父裝回塑膠袋,回味起下午看的書有些意猶未盡,都是她所不知道的。
披著月輝走回風秀院,在門口看到一個倚在院牆上的黑衣男子,“陸燁。”
陸燁沉默了一瞬點了點頭。
“你在這裡做什麼?”
“等你。”陸燁只是簡單的兩個字,“今日以及以後你未學習的法術我可以教你。”
天仙沉默了一瞬,倏爾笑了,“你有什麼交換條件?”
白墨煩躁地在塑膠袋裡擺了擺尾巴,掀起嘩嘩水聲,他不喜歡天仙對別的男人笑。
她最初對陸燁那三人的印象並不好,未曾想過深交,此次在潛淵殿見到陸燁卻是意外,卻也只是故人罷了,能夠置於點頭之交。而其他弟子對陸燁的評價有失偏頗,卻也並非空穴來風,他並非良善之人。
他的目的被一點而破,陸燁有些微赧,黑沉的眸子緊緊凝在天仙的臉上,嘴角動了動還未說話便聽到風秀院內傳來諷刺的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