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櫻被嚇了一跳,整個人向前栽了一下:“袁文,你他麼的是不是找事!”
袁文揪著沈櫻的胳膊往一艘快艇上走去:“沒關係的,小姑娘,我們有挺多誤會的,如果你想更長遠的發展的話,不如跟我詳細談談,說不定你就可以成為我們萬林的簽約編劇了呢!”
沈櫻看著自己放在沙灘上的鞋,又看了看袁文:“你沒關係我又關係——我跟你之間沒有誤會只有深仇大恨!”
拉著沈櫻走的袁文還沒有鬆開她,他已經將沈櫻拽到了快艇上,沈櫻被拽到快艇上的時候小腿磕了一下鐵欄杆,疼得她齜牙咧嘴,袁文卻將快艇開了出去,他看著沈櫻笑道:“你跟著你張則以不如跟著萬林,而且像你這樣的小編劇剛剛入行寫的劇本就被這樣重視應該犧牲了不少東西吧。”
袁文說的話曖昧得讓人浮想聯翩,沈櫻揉著自己的小腿又拍了拍粘在腳底上的沙子,怒視著袁文:“我犧牲再多跟你有什麼關係?”
袁文看著沈櫻笑了笑,他加快了快艇的速度,海面上上上下下浮浮沉沉的感覺更為明顯了一些。
沈櫻本身腸胃不好,喝了酒之後又很是暈眩,此時在艇上她胃裡一陣翻滾,趴在欄杆上嘔了一會兒,袁文笑道:“你看,反正你是想渴望成功的,張則以的工作室沒有什麼前途的,而我可以給你更好的平臺,你來萬林我罩你啊!”
沈櫻這一次是真的急了眼,她伸手重重的打在袁文的後腦勺上,打完之後還不過癮她又直接上腳踹,踹的時候她想到一個很是後悔的問題——沒穿著高跟鞋踹這個人真是失策。
袁文被打的有些急眼,他一隻手就能制住沈櫻,他制住沈櫻之後沈櫻上嘴就去咬他。
被咬得疼痛難耐,袁文一推手,沈櫻被推了出去,沈櫻被推出去之後腦袋碰倒了鐵欄杆上面,她一直起身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晃悠了兩步之後從快艇上栽了下去。
袁文聽到落水聲的那一剎那也看到了瞬間湧上來的鮮血,他的面色霎時蒼白了,他站在上面失了神,呆愣了很長時間。
沈櫻是被張則以雙手舉著一步一步託上岸去的,她的頭撞到了螺旋槳上,大量的水嗆進了胸腔。
他託著她的時候她腦袋上的血還在往下流,血掉在海面上被水輕輕一衝就衝到了別的地方被稀釋被洗刷乾淨,可是她卻是在流血,在一點點的接近死亡。
當張則以將平平穩穩沈櫻放到柔軟的沙灘的時候,袁文慌忙的湊了過來,緊張的問了一句:“人還活著吧?”
張則以沒有說話,他將手從沈櫻的頭下慢慢撤出來,他的手被沈櫻的血染成了鮮紅的顏色。
張則以抬頭看著緊張兮兮的袁文,眼神異常平靜,他沒有回答袁文的問題,他站起身直接一拳打在了袁文的鼻樑上。
有多麼久沒有這麼憤怒過了,有多久沒有覺得憤怒得上手打人了,張則以不記得了。
可是他那天打得袁文掉了一顆門牙和一顆後槽牙,婚宴上的人拉著他不讓他繼續下去,生怕他將袁文給活生生打死,原本在婚宴上拍婚禮的記者紛紛跑了過來拍張則以。
救護車來的時候,張則以看著沈櫻被放到擔架上,他跟了上去,全程看著一股又一股的鮮血從沈櫻的腦袋上流出來,她的面色蒼白的嚇人,雙唇卻是深紫色,那是唯一的色彩。
張則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很涼,比之前很多次他覺得沈櫻的手涼的時候都要涼。
在婚禮現場拍攝畫面的記者和攝像紛紛都從跟著救護車走了。
那一天,很久不被娛樂媒體關注的張則以一下車在醫院門口就被一大群記者圍了起來,那麼多記者烏泱泱的圍過來問了很多問題,張則以一個都沒有聽清,一個都沒想回答。
那麼多帶著揣測和惡意的問題一齊撲向了張則以。
張則以看著因為被記者圍的水洩不通而堵住的醫院大門,看著躺在擔架上的沈櫻,看著醫護人員艱難的抬著沈櫻在往醫院裡面走。
他努力壓抑住了心裡面的煩躁和憤怒,他很平靜的看著離著他最近的兩個記者說道:“難道你們最該關心的問題不應該是人是不是能活過來嗎?”
很多記者一時之間都安靜了下來,張則以從人群的縫隙之中走進了醫院裡面。
他不想再看見有女孩子死在他面前了。
記得陳櫻也是頭部受傷死的。
還是少年的張則以在異國他鄉遇見的小女孩陳櫻和他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兩個人關係那麼親密,他們在高中畢業晚會時接過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