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衣服的時候王煜沒有跟著,公司裡還有事情要忙,幫付玉婷和沈櫻結了飯店的賬單之後就回了公司。
最後付玉婷給她在婚紗店挑了一件米黃色的削肩小禮服,剛剛到膝蓋,小禮服樣式新穎,面料也很好,只是價錢很貴,兩千出頭,沈櫻買過的衣服沒有超過兩百塊錢的,兩千多一條只能穿一次的裙子委實貴了一些。。
當沈櫻看著付玉婷不痛不癢的刷卡的時候,沈櫻吸了口涼氣,忍不住問道:“你的錢還是王煜的錢?”
付玉婷撇嘴:“當然是王煜的錢,我一個月掙的那四千塊錢哪裡能捨得給你買這麼貴的裙子啊?他在公司當的高管,家裡也有底兒,婚宴辦的挺大的,所以啊,你別擔心,這叫拿著他們家的錢給他們家撐門面。”
沈櫻想了一下,疑惑道:“他們家有錢?可是我記得他們家的車全是平價的車啊”
付玉婷拍了拍她的肩膀,意味深長的說道:“有一種人家是不敢買豪車的,怕被查,你懂的吧。”
晚上回家沈櫻一個人在自己屋的陽臺的藤椅上坐了下來,暖黃的燈光照在身上,一切都很安靜,她看著手邊放著的紙袋子,那個袋子裡面裝著伴娘穿的小禮服。
沈櫻心裡面煩,可是她自己在煩些什麼,自己也不知道,也說不清楚。
這時,沈櫻握在手裡面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低頭一看是個陌生號碼,猶豫片刻之後接了起來。
手機裡面傳出一個聲音,聽到的那一刻,許多記憶隔著時間和空間灌進了沈櫻的腦海之中。
是任明遠;“沈櫻,是我。”
沈櫻拿著手機翻了個白眼兒——老孃知道是你。
於是沈櫻乾淨利落的掛了電話。
沈櫻剛掛電話,她的手機又響了,沈櫻煩躁極了——剛掛你就打回來。
然而如此煩躁的沈櫻看清楚手機上“耿陽”連個字的時候更煩躁了,直接拒接了。
剛剛拒接,電話又響了,沈櫻煩躁的抓了下頭髮,但看見“張則以”三個字的時候,心裡面安靜了不少,眼眶也溼潤了起來。
她從藤椅上站了起來,趴在了窗臺上看著窗外零零散散的星星,還沒開口,已經哽咽了起來:“你打電話了啊……”
聽到沈櫻的哭聲,張則以心裡一陣慌亂,他忙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沈櫻伸手擦了擦眼淚,可是有更多流了下來,她想起來這兩天自己跟張則以鬧彆扭時的不服軟,想到了自己之前對張則以那份感情的迷茫和舉棋不定,最後的最後——
“張則以,我愛你。”
張則以無聲的笑了一下,他仔細品味了一下這句話之後,只是輕聲的“嗯”了一聲。
那邊沈櫻有重複了一遍:“我愛你。”
張則以想是嘆了口氣,卻甚是寵溺的說道:“我知道了。”
沈櫻停止了哭泣,聲音卻還是囔囔的,顯得更是委屈:“那你倒是回應我一下啊。”
他笑出了聲,笑聲卻很溫柔,他的聲音在這一刻最是軟萌動聽:“嗯,我也愛你。”
沈櫻聽後,趴在了窗臺上“咯咯”直樂,可是隻有她自己知道,她邊笑邊哭。
“張則以,我也想結婚。”
這一次張則以卻很是乾脆:“結!”
沈櫻不知道張則以說的這句話究竟能實現多少,其實她根本不敢想張則以會和她過一輩子,太讓人覺得遙不可及了,就像沈櫻根本不敢想張則以真的會回應自己那句“我愛你”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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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任明遠的問題只能用一句話概括,那就是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
☆、第二章
付玉婷辦婚宴這天沈櫻一直跟在旁邊忙東忙西,終於到了新郎開著車接人的時候,門一開啟沈櫻就看見了陪在新郎旁邊的任明遠。
看到任明遠的沈櫻默默向後躲了一下,任明遠自然也看到了沈櫻,也沒有說話。
婚宴一開是,沈櫻和任明遠兩個人跟在王煜和付玉婷後面敬酒。
沈櫻全程跟任明遠保持著樂觀友好的老同學關係,可是隻有沈櫻自己知道,她心裡面難受的很。
難受並不是難過。
或許有難過的成分,但的確不多。
她這一上午時不時總是會想一個問題——為什麼要讓她再見到任明遠呢,為什麼。
婚宴結束後,只剩下了幾個關係親近的人還留著在收拾東西,王煜的爸媽正在給兒子的這場婚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