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蕭琅身上,嬌聲呢喃。
蕭琅輕笑,思索了一番道:也不是不可以,驚鴻本大度,只是新婚不久便納妾,我怕她會為難你。所以再等一月,一月之後我便迎你進門,如何?
沈墨轉頭看著別處,聽著這話倒是回頭看了看旁邊的女人。原來她名為驚鴻,翩若驚鴻,還是個不錯的名字。讓他更為驚訝的是,這會兒驚鴻的表情格外平靜,一點也沒有正常女人該有的歇斯底里,或是傷心欲絕。
他有些好奇,這個女人到底在想什麼?
下面的聲音起起伏伏折騰了許久,驚鴻開始還覺得自己像是踩在火上一樣的煎熬,可是到後來,心裡慢慢就麻木了。
花錦曾經說過的,蕭琅生性風流,江山易改,狗也改不了吃屎。
現在她信了,蕭琅不是她可以拴得住的人。柔情蜜語可以給她,也照樣可以在她看不見的時候給別人。
有些累,看著下面蕭琅終於打橫將那女人抱起走進臥室,驚鴻扯了扯旁邊沈墨的衣袖,喃喃道:送佛送到西,俠士剛剛將我帶上來,現在也便悄無聲息帶我離開吧。
這人深不可測,一瞬間將她帶上房梁,竟然半分聲音也沒有,像一隻貓似的輕盈,而且腰間還綁著一條鐵腰帶,那分量看起來不輕。若不是現在沒心情,驚鴻一定要誇獎他兩句的。
好。沈墨應了,低聲道一句失禮,便抱著驚鴻落了地,慢慢退出了門外。
春紅樓還在競價,拍的不知道是什麼寶貝,不過驚鴻和沈墨都沒興趣,兩人走出春紅樓,夜晚的安靜替代了喧鬧,溫和的風吹散了驚鴻鼻息間的軟香,讓她舒服了不少。
讓你看笑話了。驚鴻朝沈墨屈膝,淡淡地道:多謝今晚相助。
沈墨似笑非笑,看著她問:這麼晚了,夫人自己回去也不妥當,需要在下相送麼?
漆黑的街道在月光下有些陰森,驚鴻看著沈墨涼涼地道:俠士真的是很閒,不過既然如此便有勞了。
沈墨低笑:夫人看在下的眼神似乎不太友善。
驚鴻點頭,率先往路上走:俠士一直是在看熱鬧,換誰被看熱鬧都不太會很友善。雖然俠士幫了忙,但是讓人喜歡不起來。
是麼?沈墨笑著跟上驚鴻,瞥她一眼道:在下只是覺得夫人很有趣,看起來柔柔弱弱,也很顧著夫家面子,在家一定是賢惠至極。可是在下剛剛發現,夫人眼裡有刀劍之光。
☆、第八章曾經滄海水,不見巫山雲
刀劍之光?驚鴻笑了,看著前面漆黑的路,搖頭道:哪裡有那麼厲害,我不過是一介女流,看著自己夫君被人搶走都無能為力的弱女子罷了。
弱女子麼?沈墨再看了看她,身段看起來是嬌弱,走路踏蓮花,身子挺直,一看就是極有禮教的高門之人。這樣的人他見得不少,若不是今晚讓他看了笑話,他對這人也沒有其他看法。
但是,能這麼平靜地跟著他進去青樓又出來,目睹夫君的背叛,期間卻沒有半點失態衝動,這樣的女子,當真弱乎?
沈墨不再說話,兩人一路慢慢走著瞧,驚鴻垂著眼眸想事情,到了簫府門口,才停下來道:
俠士覺得,女人之間的爭鬥,爾虞我詐,當真值得嗎?
突然被問這麼一句,沈墨頓了頓,看著驚鴻明明暗暗的眼神,淡淡地道:無論男女,有想得之物,便會有爭搶。若此物你想要得緊,那便盡力去搶。若一朝覺得搶得實在太累,那便放手吧。值不值得,全看你還想不想要。
驚鴻看了沈墨半晌,深吸一口氣,點了點頭:多謝。
說完就要往府裡走。
喂。沈墨鬱悶了,摸了摸鼻尖,看著那走得一點猶豫也沒有的人,輕笑道:好歹幫了你這麼大的忙,夫人連在下名字也不問麼?
驚鴻回頭,看著他笑了笑:今晚是我失禮了,已為人婦,不該同陌生人這樣獨處。以後宅院深深,想必也難再見到了。名字問與不問,沒什麼關係。俠士的恩德,我會記在心裡的。
難再見到嗎?沈墨看了看那府邸牌匾上大大的簫府二字,挑眉拱手:那在下便告辭了。
好走。驚鴻轉身,沈墨亦是轉身,一個走進深冷宅院,一個走向沉沉夜色。
這一晚上,蕭琅沒有再回來。
驚鴻躺在床上強迫自己入睡,到了二更的時候也就真的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蕭琅回來換了身朝服才去上朝,驚鴻不動聲色地照樣準備早膳,伺候好了蕭家母子,便託人送了信去當朝梁太傅的府上。
梁太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