驚鴻跟著沈墨往樓上走,一雙眼睛仔細打量著這春紅樓各處,倒是沒注意旁邊這人的表情。她眼裡帶著一點點希望,又有些恐懼壓在眼底,心裡期盼著蕭琅會不會其實是跟秦路約好談事,亦或者有什麼其他原因
可是,那紙條是她寫的,模仿著讓人從春紅樓裡順出來的姽嫿的字帖寫的。她其實知道蕭琅為什麼出來,卻是固執地想親眼看一看。
答應過不會負她的人啊,能不能不要讓她再次失望?
沈墨瞧著驚鴻的眼神,心裡暗笑。這事可是新鮮,他閒著沒事陪人來捉姦,看這婦人的神情,等會兒說不定還要防著人尋死。回去就可以添油加醋在老太君耳邊說一說,然後緩一緩她終日要替自己尋媳婦的心思。女人多麻煩!
春紅樓的二樓是包廂,因著今日的競價,走廊上也擺上了桌椅。驚鴻四處看了看,都沒看見蕭琅,心裡一沉,便抓住旁邊路過的小廝問:姽嫿姑娘在哪個房間?
小廝指了指後面道:就是那裡,只是姽嫿姑娘今晚有客人,競價也不會出來的。
多謝。驚鴻點頭,放開沈墨的袖子,徑直往那房間走去。
沈墨挑眉跟著,那房間半掩著門,他覺得下一刻這婦人便會推門而入,然後大吵大鬧。
但是,驚鴻在房間門口停下了,猶豫地轉頭看了沈墨一眼,小聲道:俠士幫我到這裡即可,為避免麻煩,您還是不要進去了。
嗯?沈墨不解地看著她,瞧這壓低聲音小心翼翼的模樣,不像是來鬧事的。難不成知道自己丈夫在鬼混,還能有心平氣和進去看看就出來的人?
輕輕應了一聲,也不算是答應她。沈墨就靠在外面欄杆上,看著那女人踮著腳,輕輕推開那扇房門。
姽嫿算春紅樓的頭牌,房間自然很是不同。外堂大得很,可以供她跳舞招客。隔著屏風裡面才是臥室,屋子裡燃著香,格外的暖軟。衣裳飄帶隨意丟了滿地,外堂都有一件香豔的肚兜。
驚鴻喘了喘氣,踮腳走了進去。外頭很吵,來來往往的客人和笑罵的青樓姑娘們像是要把整個房頂給掀翻,所以這半開著門的房間裡也一點不安靜。
只是在那嘈雜之中,裡頭還添上了一陣喘息。
啊蕭郎你慢些,慢些。啊!
小妖精,寫那樣的東西來,還讓我怎麼慢?嗯?
都都說了人家沒有寫!啊誰知道是你哪位相好寫的,偏生要套在我身上!
看你不說實話!
嗯好哥哥啊!奴家錯了,奴家錯了!
身子一點點冷下去,驚鴻站在屏風外面聽著,渾身的力氣都像是一瞬間散盡。
蕭琅的聲音,那麼熟悉而讓她喜愛的聲音,第二次在屏風之後,聽得她心如刀絞。
蕭郎奴家好喜歡你啊你你心裡有沒有奴家的位置?姽嫿媚眼如絲,雙腿勾著蕭琅的腰,喘息著問。
蕭琅笑得風流,指尖在她胸前打了個旋兒,隨即咬上她的粉頸:要是沒有,我哪裡捨得拋下家裡正妻,來了你這盤絲洞?
咯咯咯一陣嬌俏的笑聲,帶著些勝利的意味。驚鴻臉色蒼白,身子微晃,退後一步便撞到了外堂擺著的桌子。
什麼人?蕭琅神色一凜,撐起身子看著外頭。
驚鴻一驚,連忙想躲。可是這大堂裡除了矮桌什麼也沒有,她要怎麼躲?萬一蕭琅出來撞見是她
不知為什麼,她有些害怕。手心裡都是汗,身子也僵硬了。
她還不想,就這樣與他對峙。
蕭琅覺得不對,起身就披了外袍出去看。
怎麼了?姽嫿不滿地拉著他,看了看外頭:是哪個丫鬟小廝吧?跑錯了地方,出去就是。
蕭琅皺眉,心裡覺得不安,扯回自己的手便繞了屏風出去。
外堂裡安安靜靜的,什麼人也沒有。兩邊放著的矮桌都擺得整整齊齊,剛剛的聲音好像只是他的幻覺。看了看房門,掩得好好的,還有海潮一般的喧譁從外面傳來,應該是已經開始競拍什麼東西了。
蕭郎?姽嫿下了床,披著一件透明的紗衣便撲在了他懷裡:疑神疑鬼的做什麼?什麼人也沒有啊。
蕭琅揉了揉眉心,嗯了一聲,便又攬過姽嫿的細腰,就按在矮桌上便親吻起來。
呻吟聲很快再次響起,只是這次驚鴻看得更為直接清晰。拿開身後之人捂著她嘴的手,驚鴻從房樑上看下去,看著自己心愛的夫君,與別的女人糾纏至此。
蕭郎蕭郎奴家想做你的女人,只想做你一個人的女人。姽嫿緊緊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