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的一聲把車子開走了。我的腦袋裡打滿了問號。
我轉過身冷不防的撞到路東哲的胸口,他還沒走呀。我後退一小步,扶正歪了的眼鏡。
“這本,”他從書包裡拿出《平面狗》,“你先看。”
“謝謝。”我接過書放進包包裡,沒再說什麼,朝公車站走去。
用力呼吸一口料峭的空氣,一直涼遍全身。春天快點兒過去吧,我真的很怕冷。
☆、第二章
第二章
高思
四月的天空一半純白一半灰暗。大風把院落的樹葉吹得嘩啦響。南方的潮溼鋪天蓋地而來。窗外開始陰雨連綿。囤積的陰鬱和憂鬱像重石壓在心裡,無法釋放。在無數個意識模糊的時段裡,我總是強烈地感到害怕,彷彿溺水般的那種窒息感。無法解脫的痛苦。
耳邊隱約傳來醫生冷淡且毫無感情的聲音:“情況不太好,送去療養院吧。”
奶奶無奈且擔憂的聲音:“怎麼會復發呢,已經過了這麼久……這麼久了。”
不,我不要去療養院,我不要被隔離在那個冰冷可怕的地方。我沒有生病,我沒有臆想症。他們真的有侵犯我。為什麼沒有人相信我呢?我這麼害怕,這麼痛苦,為什麼沒有人來救救我呢?我已經很髒了對不對?我哭喊著,喉嚨火辣辣燃燒著一團乾燥的火,很難受,很難過。赤著腳在冰冷的地板上跌跌撞撞地行走,尋找一個角落,可以把自己裹藏起來。
也許是鎮靜劑起效了,我慢慢平靜下來,睡著了。夢到母親,她站在離我很遠的地方溫柔地注視我。只有她才會在我身邊保護我。可是母親的樣子越來越模糊,最後消失了。
我從夢中驚醒,滿頭溼黏的汗。窗戶沒關緊,風從縫隙溜進來,涼涼的。房間裡很昏暗,也許是傍晚了。我從被子裡伸出手按亮了電燈,強烈的光讓我一下子沒適應過來,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