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需要電燈泡喔?”我打趣的問。
欣容拉起我的手笑著說:“當然需要,走啦一起去。”
三個人穿過橋底,走了一小段路,在“阿三”燒烤店找了張桌子坐下。點了魷魚、雞翅、香腸還有韭菜,還要了飲料。“阿三”燒烤店在這一帶挺出名的,從中午十二點一直營業到第二天早上六點。不只有燒烤吃,還有麻辣燙和酸辣粉什麼的。因為距離喬中和南中不遠,所以學生生意挺火的。我帶小宣來吃過幾次,然後她老嚷著要吃“阿三”。
吃完燒烤已經九點過半了,和欣容他們分開之後沿著河濱散步回家。最近寫不出什麼滿意的文章,也許走走會有靈感出現。雖然之前投過的稿子都石沉大海,不過我不灰心,夢想總歸要一步一步實現,急不來的。
週末的早晨,天空難得放晴。我約了阿思一起去購書中心。她說她很少和朋友逛街。她解釋說平時需要什麼都由家裡人代勞,而且每天都要練琴,家裡管得又很嚴,沒有太多自由時間。
阿思話不多,總是安靜聽別人講話,她不太擅長和別人打交道,總是一個人。和她做朋友很自在。我們有不少共同的話題。我推薦好看的書給她,她推薦好聽的歌曲給我。我可以和她聊伊坂幸太郎或者三毛的書,她可以和我分享宇多田光或者梁靜茹的歌。
我和阿思在購書中心門口碰面,然後一起進去。因為是週末,書店人不少。我和阿思沿著書架一排排瀏覽過去,輕聲議論幾句。我看到一本名字很有趣的書,取下來翻看。阿思說她到後幾排去看看。我點點頭,嘩啦地粗略看一下手裡的書,不太感興趣的內容,於是放回去,再尋找別的。這時,一個男生拍拍我的肩膀。我遲鈍地抬起頭。
“是你啊,還記得我麼?”那男生站在我面前比我高出一個頭,身材可以用魁梧來形容。
我疑惑地皺起眉頭,從腦海裡艱難而緩慢地搜尋這個人,是有點兒眼熟,不過是在哪兒見過呢?我就是這樣很難見過一兩次面的人有印象。欣容曾說過我慢熱和健忘的程度還真登峰造極。不過眼前這個男生我確定見過的,只是一時想不起。
“我借過耳塞給你的。”那男生雙眼閃爍著什麼。
“對,耳塞。”我想起來了。低頭拉開拉鍊翻找那個白色耳塞。瞧,我這記性,原來是來要回耳塞。可是翻遍了也沒有,一定落在家裡。
“我沒帶出來。”我抱歉地託了託眼鏡。
他咧開那兩排廣告中的白牙齒笑了笑說:“不用現在還啊。我也是喬中的,三班。我叫路東哲……你呢?”他小心翼翼地問,生怕我不告訴他。
“袁鶯,一班的。”我心不在焉地瞟了一眼他手上的書,竟然是乙一的《平面狗》和《zoo》,找了兩家書店也沒找到的書現在在他手裡握著。
“這本書你在哪個書架找到的?”我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最後兩本啦,你想要?”他問。
聽了他說的,我有點沮喪。明明找到了想要的,卻不能擁有。我說:“算了。”語氣裡掩飾不了失落。
路東哲沉默了幾秒,把書遞到我面前:“給你好了。”我遲疑了一下,覺得不太好,君子不奪人之所好。
“你看完借我吧。”
“好啊。”
隔著幾排書架忽然有人尖叫一聲。是阿思的聲音。周圍的人有不滿有疑惑的,引起啦小小的轟動。我找到阿思,她惶恐地把眼睛睜得圓圓的,眼淚順著臉頰滑進嘴角。
“阿思你怎麼了?”我扶著她的肩膀,她在發抖。
書店的工作人員過來看究竟,我向他們道歉說阿思身體不舒服。然後扶著她離開。路東哲去收銀臺付錢,然後跟著我們。
“我看見你們班新來的老師,叫什麼來著……”路東哲俯在我耳邊說。
我回頭朝書店裡面掃了一眼,果然,看到那個數學老師,對,是他,叫什麼來著。我又在關鍵時刻失憶啦。我看著阿思,她眼裡噙滿淚水,咬著嘴唇,臉色很不好看。她應該很難受吧,可是剛才為什麼要尖叫?奇怪得很。
“阿思,你要不要先回家?”我問她。
阿思從外套口袋裡摸出手機放到我手裡,帶著哭腔說:“幫我打給鍾叔,叫他來接我。”
我拿著手機按通訊錄,裡面的電話號碼少得可憐。第一個就是鍾叔。我撥通了電話,叫他來購書中心接阿思。大概過了十分鐘,一輛寶馬停在我們面前,下來一位中年男子,應該就是鍾叔了吧。他開啟車門把阿思扶進車內。見怪不怪的,也沒問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