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走得急,當晚把衣物收拾好。
趙世幀棄馬坐船回京城,人多,就僱了兩艘船,沈綰貞帶著下人乘一條船,安陽王帶著侍衛乘一條船,至於王進另僱了一艘大船,三條大船揚帆起航,沿著京杭大運河向北,望京城方向去了。
郭昌提前一日動身,一路也無心別的,就是沿運河兩岸,青樓妓館,歌女舞姬都無心搭理,船到京城不進家門,直奔皇宮,往慈寧宮大殿上一跪,於太后面前哭訴,絮絮叨叨說,為了太后交辦的差事,自己險些被安王殺死,小命差點丟在錢塘,差點就見不到太后。
太后聽完,臉色鐵青,氣得半天沒說出話,“好,好,我養得好兒子,你是當朝國舅,他都敢殺,他咋不拿劍殺了哀家。”
“太后娘娘,安王爺六親不認,那還認我是他舅父,竟是為了個毫不出色的女人,臣屈得慌。”郭昌伏地大哭,又叩頭,“太后娘娘給臣做主,安王日後還跟臣沒完,定會要臣的命。”
“好了,別哭了,你不動沈氏,他就想殺你,還是你做什麼過頭的事惹火他。”太后氣是氣,心裡終究還是向著兒子,郭昌直叫“冤枉,臣就嚇唬嚇唬那女人,那女人自己投水,這和臣真的沒關係。”
“什麼,你說沈氏投水自盡?”太后聽了詫異,盯著他不大相信,“你說得是真的?她是作勢要投水,被人攔住,才沒跳下去?”郭太后是不信沈綰貞會真的尋死,猜測是當著兒子的面,假作尋死,惹兒子憐惜,兒子人厚道,還真信她,她這是故意激兒子的火,當場殺了國舅,與自己翻臉,郭太后又以為是沈氏耍的手段。
“太后,非也,微臣剛嚇唬她,她就直接跳到水裡,臣那知道她性子烈,心想嚇唬幾句,她就跟臣回京見太后,誰知她竟真的尋死,又誰知安王爺趕到,看她投水自盡,也往水裡跳,要知如此,臣就好言相勸,不逼她走這一步,讓安王恨上老臣。”郭昌猶自絮叨,卻沒注意太后那廂神色突變。
“什麼?你……說,安王……。他……投水……人呢?”太后嚇得面色煞白,哆哆嗦嗦站起來,指著郭昌,半天,說出話,“安王他……他……”
崔長海眼看太后就要站不住,朝後要倒,見狀,手疾眼快,急忙扶住,口氣很急,“國舅大人,您快告訴太后,王爺沒事。”
郭昌話才說了一半,見此情形,也嚇傻了,經崔長海提醒,趕緊搖手:“王爺沒事,王爺要往水裡跳,被侍衛拼死攔下。”
太后跌坐椅子裡,渾身無力,眼睛直直的,她兒子差點自盡,和那女人一道尋死,兒子若死了,她老婆子活著還有何生趣?
崔長海看太后臉色很差,像是隨時都要暈倒,忙吩咐太監,“快傳太醫。”
太后木然擺擺手,有氣無力地道:“不用興師動眾,王爺沒事就好。”
皇帝趙世賢一下朝,聽宮人稟報說太后身子不爽,急忙乘攆車往慈寧宮方向來,心裡焦急,直崔促快點。
進了內廷,行至半路,就見皇后乘御攆也朝慈寧宮方向去,李皇后老遠看見皇帝的車駕,忙下御攆,跪在路旁接駕。
趙世賢看見李皇后路邊跪著,顧不得皇后還跪著,也沒叫起,就問:“太后怎麼身子骨又不好?”
“臣妾只聽說郭國舅回來,入宮見太后,不知說什麼,太后身子就不舒服了。”李皇后一聽宮人稟報,太后娘娘玉體欠安,急忙忙趕來,詳情也不知道。
“起吧。”說吧,皇上攆車先行,皇后的御攆跟在後面,帝后一道往慈寧宮。
到了慈寧宮,宮裡面鴉雀無聲,就見郭國舅站在寢宮外面,耷拉著頭,蔫蔫的,太后氣病了,他明知惹禍,不敢就走。
看帝后過來,嚇得忙伏地,“臣拜見皇上皇后娘娘。”
這時,崔長海知道帝后來慈寧宮,也一路小跑過來,跪下,“奴才給皇上皇后娘娘請安。”
“太后怎麼樣了?”趙世賢一臉著急,關切地問。
“太后娘娘服了藥,睡下了。”李皇后聞到太后寢宮安息香,淡淡的飄出來。
“太后娘娘為何著惱,你這奴才從實講來。”
崔長海伏在地上,偷著瞅眼,旁邊跪著的郭昌,郭昌嚇得在底下拿眼睛直給他使眼色。
心想,這國舅爺是太后親弟弟,親不親一家人,也不能得罪,就避重就輕道:“太后娘娘派人找到沈姑娘,沈姑娘不願給安王爺做小,投水預自盡,王爺也跟著要投水,被侍衛攔下,太后她老人家一聽,嚇到了。”
郭昌這才鬆口氣,崔長海沒說自己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