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怕是能讓她寬慰許多也少受罪許多,水水的後半句簡直是大轉彎——“可這畢竟是我家仙君啊,夫君要全力助之!”——可惜啊,玉綰永遠不會知道的,她還不至於眾叛親離。
“所以說嘛,世間參不透悟不明的事情多了去了,一切自有玄機命理。”幾日的車輪戰下來,鳴蛇的體力已逐漸被消耗,趁道士們養精蓄銳之際,水神悄悄挪到石道長身邊盤腿坐下,道長睜眼無神地看了看他,水神便自顧自講起了上回在佛祖開壇講經時聽來的學問,果然道長頗感興趣,津津有味地聽著,還是不是討論幾句。
“那河妖可遇到過參不透悟不明的事?”道長隨口一問,沒想到竟引來水神的一陣默然,見其久久不出聲,猝然回頭,卻險險擦過那手掌般大小的酡顏,呆愣在原地,目光灼灼。如此近在咫尺的桃腮,這般精緻,這般……討人喜歡,若她只是平常的閨閣小姐,若他還是俗家男兒,怕也會情不自禁揮金只願博得美人一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想再見她一面,再看她一眼,直到能在心中完整地勾勒描繪出來這副面孔,自己才安心回觀。總覺得這感覺既陌生又熟悉,莫非這便是方外人講的動情?非也非也,道長胸中也著實沒有砰砰直跳的異樣,還是說這就是自己參不透悟不明的事情?
“看來,我還真是小瞧了你們,能撐這麼長時間,有意思。”上空傳來河神的聲音,水神等人連忙持起法器待戰,石道長也收回思緒,投入到緊張的備戰氣氛中,他有預感,接下來,會有場硬仗。
“我也小瞧了你,連鳴蛇都被你哄騙了來,卑鄙啊。你我恩怨,河君何須牽扯進那些無辜百姓。”水神緊握九截鞭,目光直逼河神。
“無辜百姓?水神倒是貴人多忘事,你水草園那些勾當我可是一清二楚。擅自篡改天命這種事,水神還真是敢做。”河神瞥見水神對自己一副戒備的模樣,覺得無比苦澀,永遠高高在上的水神還需最自己戒備?
“有本事與我一戰,磨磨嘰嘰哪那麼多廢話!”疏枉這急性子一上來,操起叉戟便要向河神請戰。
“仙人且慢,不知仙人可識得玉綰仙君?”河君儘量拿捏出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皮,雖是在對疏枉說著眼神卻不時瞟向水神,繼續說道:“想來也是舊識了,那怎麼任由仙君痴痴傻傻,好生可憐啊!”
“你敢動玉綰?!”
“言重了,不過是告知了一些仙君早晚會知道的事,仙人氣大傷身,別那麼緊張嘛。”
“簡直可笑!”水神施法現出一面水鏡,心中默唸玉綰名諱,一會兒工夫鏡中便追至九重天。只見玉綰雙目失神,呆滯地望著面前已擺出不下二十碗冰凝露的玉色臺子,她嘴裡喃喃著:“我要吃冰凝露……”等仙婢們將冰凝露呈上來時,玉綰只嘗過一口便將其推開,復又喃喃著“冰凝露”了。
水神不忍再看,撤回水鏡,見疏枉半眯了雙眼,十指緊扣叉戟,道:“我護在手心裡,一絲苦楚也不捨得讓她嚐到的珍寶,哪由得你這廝這般糟踐,你未免太過愚蠢,走了最下策!”
水神闔目,掌中九截鞭休養了百年,蠢蠢欲動地在下方翻滾,也是時候讓它嚐嚐血腥滋味了。今日,她水神也要大開殺戒,替玉綰,替水水,替人間百姓,討個公道!
緩緩抬步,鞭子的殺氣已四瀉開來,蔓延至十里開外,所到之處,草木瞬息伏地,枯靡不堪,河灘礁石也隨之爆裂,振成石沙向風中飄去。朦朧中見石道長拔劍躍躍欲試,水神不想道長涉險,固止之,道:“替玉綰報仇,此是家事,還望道長莫要插手,讓伊鶴自行解決。”
道長聞言並未卻步,異常篤定地接下話來:“同是修道之人,辟惡除患乃是分內之事,何況中河神身為道中人,卻行異端事,實乃正道之恥,本道也算是維護正道,無心插手河妖家事。”
水神頷首,抬眼間疏枉與河君的戰況膠著起來,便默許了道長一同加入對戰。稍一思量,轉頭囑咐道:“留他一條命,救出水水要緊。”
道長猶豫片刻重重地點了點頭,終是將心中關懷念想道了出來:“你自己小心,我知你法力已大不如前。”轉向底下眾徒,“你們莫要輕舉妄動。”
九截鞭乘著風勢“嗖嗖”掃向河君,因不敢貿然使力,怕傷著水水,是以只用了三成力道,河君堪堪躲過,又迎面而來石道長的長劍,忙一個左轉避開。見空出腿下劈被道長輕輕攔住,劍氣已傷及河君肺腑,加上疏枉的叉戟幾次刺穿自己的背脊,水神的九截鞭也毫不留情地笞打在身上,皮綻肉開時靈力隨著血液的流失而加速消散。河君剛要凝力召喚出法器卻又被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