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兇殘的樣子,像是窮途末路的匪徒,她摸了摸額角的血,也不敢哭,哆哆嗦嗦的竹筒倒豆子那般全部都說了出來:“是,是自願的。後來,後來都是我去找他們的。”
廖嫂子素來堅強,無論身子還是心靈,只覺得世間沒有過不去的火焰山。這次卻是挺不過去了,撐著問完那句話之後,就再也承受不住,就那麼躺在了地上。
杏花被唬了一跳,不顧自己身上的傷,連忙下去拉廖嫂子,“娘,娘你怎麼了,你別嚇唬我呀……”
衛想皺著眉頭坐在炕頭的凳子上,凝神給廖嫂子把著脈,過了好大一陣才轉身對一臉關切的老太太搖了搖頭,道:“廖嫂子年輕時吃過苦,身子本就虧空的厲害,這次急怒攻心,來勢洶洶,怕是不大好了。”
老太太神色一凜,焦急問道:“怎麼就突然不好了呢,昨個兒她還好好的呢?”
“脈象來看就是這樣,這個是不會錯的。至於為什麼……”衛想不動聲色的望了望坐在地上一臉呆滯的杏花,擰了擰眉頭,不語。
老太太見狀忙過去拉杏花,見她茫然的望著自己,忙不迭問道:“你娘怎麼突然就病了,可是有外人欺負你們娘倆?”
杏花呆了呆,被老太太搖晃了兩下才回過神來,眼淚吧嗒吧嗒的就落了下來,膝行著爬過去抱住衛想的腿,哭道:“衛大夫,我娘治不好了嗎?”
衛想拔了拔腿,沒抽出來,雖然一向討厭杏花,此時卻不忍強行把她踹出去,耐著性子道:“急怒攻心,再加上本來就有舊疾在身,心脈都有些不通,就算救過來也不過是活死人罷了。”
杏花這下是真的怕了,她以前招貓逗狗的,也不過是仗著有娘疼她,什麼都不用她管,還好吃食好衣裳的供著她。
她被廖嫂子嬌養的十指不沾三春水的,如果這世上只剩下她一個人,她實在不知該何去何從。
正滿心的彷徨時,就聽見一個渾厚的聲音有如天籟似的響起,“這是怎麼了,廖嫂子可好些了?”
她那墜入深淵地心兒飄蕩蕩的就那麼又回了人間,滿是淚水的眼睛轉了轉,計上心來。
☆、第15章 股上紅痣
嬌嬌本來跟齊嬤嬤一左一右的扶著老太太,生怕她磕著碰著。聽見江鶴的聲音,她猛地轉著小腦袋回頭去看,眼巴巴的望著他。
那大山一樣健壯的身板,濃黑入鬢的劍眉,滿臉的絡腮大鬍子,都讓人那樣的踏實。
主心骨可算來了。
江鶴一身風塵,回家見只有弟弟與望秋在,說是廖嫂子不好了。也顧不上休息就轉腳趕過來,此時見嬌嬌滿目柔情依戀的望著自己。滿身的疲憊頓消。心裡熨帖的不行。
齊嬤嬤見這兩人在人家病床前面含情脈脈的,實在不像話,忙咳嗽了兩聲。
江鶴正想說什麼,就感覺一股嗆人的劣質脂粉味兒撲鼻而來,一個穿的花裡胡哨的女人撲過來就抱住了自己的腰,並且哭哭啼啼的喊著:“江鶴哥哥~~”
他頓時傻眼,滿身的殺氣凜然,抬起鐵掌就要拍下去。
老太太嚇得忙叫住他,這麼一掌拍下去,就杏花那小身板,不得一命嗚呼呀。
江鶴被祖母喝住,只能強自忍耐著,被脂粉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不耐煩的要把杏花扯下去。誰想這姑娘就跟傻了似得,不止抱著自己不放,還用身子似有若無的磨蹭自己。
江鶴的臉頓時就黑了,臉色鐵青道:“杏花,趕緊下去,看在廖大哥與廖嫂子的份上,我就當沒有發什麼過。”
杏花就跟沒聽到似的,不動聲色的用自己柔軟的胸脯去蹭著他硬硬的胸膛,還用小腹磨著他的下身,哭的梨花帶雨的道:“江鶴哥哥,你不能不管我呀,我們的事我娘都知道了,都要氣死了去,杏花好害怕呀,嗚嗚……”
江鶴一臉鐵青,咬牙問道:“生病治病就好了,我們能有什麼事?!”
他聲音冷冽如數九寒冬的冰雪,杏花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但想到自己為了他所做的一切,還有娘死後自己的下場。還是打算按照計劃行事。
遂抬起掛滿淚珠的臉,拿捏著腔調幽怨的道:“你要了我清清白白的身子,現在怎能這樣的不認賬。”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
老太太一個踉蹌,要不是嬌嬌反應快,就一屁股坐在地上了。齊嬤嬤也好不到哪裡去,一臉的愕然。
江鶴聞言下意識的就向嬌嬌看去,生怕她誤會了自己,看過去之後就見那小白眼狼以一種十分隱晦的眼神打量著他與杏花,興趣盎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