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
乖乖的跟著李嬤嬤他們走。好好活著,不要想著報仇復國。用不著,啊。”
說完就狠心的把暗門關上。地下瞬間黑暗。她哭的聲嘶力竭。不明白為何明明睡覺之前,她還揪著父皇的鬍子說想要一匹大大的駿馬,比大皇兄的還要大,父皇笑呵呵的說‘沒問題,朕的小公主想要什麼都有’。
一夕之間,她卻要撇下父皇一個人,在夜間倉皇出逃。
她緊緊握著青龍玉佩,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由年邁的李嬤嬤以及一對沒有見過的侍衛護著往外走。
地道里黑的伸手不見五指,夜明珠的光亮也被壓抑的發揮不了多少作用。她怕的不得了,嫌棄的不得了,但是卻是什麼也沒有說,咬著牙深一腳淺一腳的邁著步子往前。
走了不知多久,終於見著了一絲光亮。
原來天已經亮了,她們走了整整一夜。
在快到洞口的時候,跟著出來的一名方臉侍衛攔住泰嬌嬌與李嬤嬤,遞過來一個包袱道:“現在外面兵荒馬亂,人多眼雜的,公主還是喬裝打扮一下。”
李嬤嬤拍了下腦門,就著微弱的光打量了下自家公主嬌媚鮮妍的容顏,“是老奴糊塗了。”
那名方臉侍衛應該是侍衛長,一個手勢,周圍的人就散了一圈,雖未遠離,卻全部都背身而立。
泰嬌嬌心中還擔心著父皇,流了一個晚上的淚,眼睛疼痛難忍。像只破敗的木偶似得,任由李嬤嬤給她解衣穿衣。
侍衛首領知道泰嬌嬌與李嬤嬤的身體已經到達極限了,在地道中時不方便,現如今出了地道,他半蹲在泰嬌嬌身前,恭敬的道:“小主子,得罪了。”
一行人並不敢耽擱,匆匆忙忙的揹著泰嬌嬌與李嬤嬤向西南方向奔去。他已經跟首領約好,在西南方向的一個小鎮集合,到時候大皇子應該也到了。
也不敢走大路,好在幾名侍衛都是走南闖北做任務的人,走小路也不怕迷路。
正午的時候,他們經過一個小鎮,把客棧僅有的幾匹馬買了下來。望著遠的已經看不到一絲痕跡的京城,幾名侍衛稍稍鬆了一口氣。
泰嬌嬌嗚嗚咽咽的也不敢大聲哭,只是啪嗒啪嗒的掉眼淚,李嬤嬤心疼的眼圈都紅了。見她臉上匆忙抹上的黑灰,已經被淚水衝的差不多,忙不住的勸道:“小主子,您別哭了,主子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沒事的。”
環視四周,自以為不知不覺的把手中的灰再抹上去,殊不知,卻落入了有心人的眼睛裡。
主要是他們這一行人太過顯眼,好幾個壯年男子,眼中精光四射,身軀健壯,行動矯捷,護著一老一少兩個衣衫襤褸的,分明就是主子與下人的關係。
這樣的,身上都是有些傍身財的。
泰嬌嬌由侍衛長帶著共騎一匹馬,迎著灰暗的太陽踢踏踢踏的趕路。在走進一個靠著山腳的小路的時候,侍衛長突然喊了停。
“不對勁。”
“頭兒,怎麼了?”
侍衛長擰著濃眉左右搜尋了一圈,搖了搖頭,以為是自己草木皆兵了。看了看偏西的太陽,沉聲道:“是我多慮了,繼續趕路。”
可是到了路中央的時候,眾位侍衛望著突然暴起的欄杆,別說掉頭,就是停住都是奢望。
侍衛長環抱住呆呆愣愣的泰嬌嬌,一個翻滾平穩的落在地上。
一個滾雷般的聲音響起,“呦呵,哥兒幾個有兩下子哈。別惱,哥哥不過是想跟哥兒幾個借點銀錢花花。”
隨著聲音響起,周圍出現了二三十個持刀的大漢,各個凶神惡煞。
泰嬌嬌嚇得魂不附體,全仗著侍衛長的扶持才沒有癱在地上。她懼怕委屈到了極點。強盜土匪她是知道的,曾經在梨園看戲的時候,還異想天開的憧憬著自己有一天仗劍走天涯,把強盜土匪當西瓜切。
如今,她卻成了西瓜。
侍衛長閉嘴不言,使了個眼色,旁邊一個圓臉侍衛,不怒自威,淡聲道:“這容易,我們急著趕路,銀錢可以留下,就當交個朋友了。”
強盜頭頭是個絡腮鬍子,身高八尺,肥頭大耳,臉膛黝黑,眼似銅鈴。一雙眼睛裡兇光畢露,裡面殺氣凜然,顯見不是什麼善茬。
他沒想到這隊看起來不弱的人馬如此好說話,探究的繞著幾人打量。在掃過裹得異常臃腫破落的泰嬌嬌的時候,停留了一瞬。
突然眼中淫邪不堪,鏘鏘大笑道:“老子就說這是個小娘們兒罷,原來還真是。哥兒幾個,把這小娘皮和財物留下,你們自便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