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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嬌,這個名字很好。
他衝她自以為和藹的笑笑,大鬍子一動一動的,上面還有剛剛吃鹿肉蹭上的油花,“我叫江鶴。”
泰嬌嬌見他一笑,那雙眼睛好似在發光,就像是她曾在籠子裡看過的狼一樣,那鬍子中間的牙齒也森森冒著寒光。被嚇得抖了抖,但還是顫著音兒奉承道:“你的名字真好聽。”
時隔多年,再次聽她誇自己的名字好聽,江鶴有些感慨。只是她終究是把自己給忘了。罷了,忘了也好。
泰嬌嬌見他不接自己的話,暗淡了眸子,眼圈裡泛了淚,細聲細氣道:“我……家裡遭了難,沒有地方去。”
江鶴沉吟了下,儘量不突兀的道:“要不,你就跟著我罷。”
泰嬌嬌原就有此意,此時正好不用自己舔著臉求人了,當下就重重的點頭。小哈巴狗似得望著他,感激道:“你人真好!”
她如今無家可歸,身邊也沒有可靠的人扶持著,靠她自己不是被山裡的餓狼吃了,就是被土匪砍了,要不就是被人牙子給賣了。
父皇往昔給她講過土匪強盜的可怕,她總是不信,可是真見到了才知道,分明比父皇講過的還要可怕的多。想來那沒見過的人牙子也如父皇所說,把漂亮的小女孩拐走,不給吃飯,還要老用鞭子抽打著幹活。
還是大鬍子身邊安全些,雖然不給吃肉,但是不會打她,也給吃番薯管飽的。
等外面的風雪停了,泰嬌嬌也不發熱了。江鶴又往她嘴巴里塞了一顆黑乎乎的苦藥丸子,看著她皺巴著小臉嚥下去。才把她從懷裡放出來,跺了跺自己麻木的雙腿,開始收拾東西。
泰嬌嬌剛剛被大鬍子抱在懷裡是不樂意的,只是不敢反駁而已。現如今這麼離了那像是火爐一般溫暖的胸膛,雖然身上裹著他的大氅,可還是冷的直哆嗦。
原來人家不是佔她便宜,而是在給她暖身子呢。
望著低頭俯著高大健壯的身軀在那裡打亂火堆的大鬍子,依然那樣邋遢兇惡的長相,她卻覺得比剛剛好看了一些。
等把破窗上擋風的獸皮揭下來,放在馬上,江鶴抱著泰嬌嬌上馬,咯吱咯吱的踩著往遠方走去。
此時雪停了,久違了的太陽也出來了。照映在白皚皚的山間,亮的人眼暈。
江鶴把大氅往上提了提,把那個好奇的東張西望的小腦袋裹在裡面。板著臉道:“老實待著,不許動。”這白茫茫耀眼的一片,看久了容易眼盲。
泰嬌嬌莫名其妙的被兇,鼻子死死的被捂在夾雜著男人的汗味與血腥味兒的胸膛上不能呼吸。她……又想哭了。
泰嬌嬌只覺的在馬上走了很久,雖然大鬍子把她側放在馬背上,一雙有力的臂膀也緊緊的提著她,可是屁股還是被顛簸的痠痛痠痛的。
她連日奔波,擔驚受怕,還生了病,體力自然不支,迷迷糊糊的睡了好幾覺。最後一次醒過來時是漆黑的夜裡。
她的臉依然被悶在大鬍子的胸膛裡,黑色大氅與火熱的身軀給她搭建了一個溫暖的港灣,鼻子下面都有了些小水珠。她小心的把胳膊從他的桎梏裡拿出來,擦了擦那小水珠,用手指小心的戳了戳他的胸膛,悶聲悶氣的問道:“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第4章 孤女丫鬟
江鶴迎著寒風,感到胸膛上微微的蠕動,還有跟細細軟軟的小手指戳了自己一下,懷裡的小貓好似說了什麼,他拉了下韁繩,把速度放慢。迎著寒風低頭問道:“你說什麼?”
泰嬌嬌霧煞煞的眸子瞅著他,“我們這是要去哪裡?”
雖然知道今時不同往日,但還是有些對於未知未來的恐懼。她一向是養在溫室的花朵,別說風吹雨打,就是毒一點的太陽都沒有見過的。
江鶴聞言抱著她的手臂緊了緊,乾脆把馬停了下來,沉吟了下,沉聲道:“我住的寨子裡有些排外,你這次跟我回去,對外就說是我在外面救下孤女。”
唔,她如今本來就是孤女。泰嬌嬌乖乖的點了點頭。
江鶴望了望她雖然稚嫩,卻依然皎潔的讓人移不開眼睛的美麗,忍不住逗她道,“就給老子當丫鬟罷。”見泰嬌嬌眼睛睜得老大,像是在聽什麼天方夜譚。他沒好氣的笑了下,斥道:“行了,不會支使你幹活的,你不給老子惹事就行了。”
就這個嬌氣兮兮的樣子,少不得還是要人伺候她的。
走了大約又有一天左右的樣子,泰嬌嬌跟著江鶴來到了一座荒涼的大山腳下。此時正是冬日,白雪皚皚,樹木都是光禿禿的,沒有一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