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子優雅背轉了身去,微笑道,“縱是無從相配,又有何法呢。”
“薄情,何必如此呢。”無心青玉般的眸中有微涼的光芒瀲灩
“竟是呢,”男子笑得江山失色,掩不住眼底荒涼,“是我太過相逼了呢。”
無心收了青玉簫,略略垂眸,低聲道,“薄情,我自相隨。”
縱你薄情,我豈無心。
男子眉目間流轉旖旎,有蒼涼附上勝雪白衣,他回眸,對他露出悲傷的微笑。
“多謝呢。”
無心輕輕點頭,轉身之際,青衣拂卻,素華千里,他踏上扁舟,衣袂翻動,青玉簫現於修長的指間,一曲哀涼起,風雅如斯,輕舟漸離。
茫茫的山,茫茫的水。
彼岸的男子優雅地看著花火瞬間肆燃,灼了漫天飛雪。
他自薄情,何以相配長安雪。
微涼的嘆息輕輕響起,上萬年了,都不曾聽他這樣嘆息,他的心底,已是血汙狼籍了罷。
——縱然狼籍,風華猶不改。
即使心裡橫亙著百孔千瘡,他依然笑得風情盡漾。
儘管那微笑,帶著流離的悲傷。
花葬立在雪中,眉眼眯悽著看不真切,雪花落下來了,風起了,漫天素白了,她的心也荒蕪了。
薄情,薄情。
女子的溫柔執著,男子的殘忍涼薄。
一柄紫竹傘斜斜地撐了過來,花葬回頭,堇衣的男子笑著看她,“姑娘,為何獨立雪中?一別多日,可還記得在下?”
花葬略思索,是,她記得,那一日長安飛雪紅花,可是,總好像又有什麼人,是她遺忘了的。
“陛下?陛下眉間針可取出?龍體可安康?”
北歸塵略扶額,“正是在下,當日之事莫要再提,是在下之錯,在下希望姑娘喚我名字即可。”
“如此,那我便喚你公子罷。”
“多謝。”
“怎麼,長安巡遊還未結束麼?”花葬問。
北歸塵道,“並非如此。只是,在下在這裡遇到了一位故人,使得在下心有牽掛,故此次暗自出帝都,正是為了將那故人請回帝都。”
“公子重情,”花葬由衷讚美,“此舉甚好。”
北歸塵眼底浮上了深笑,“甚好?姑娘覺得此舉甚好麼?”
“是啊,你身為天子,卻依然能不忘舊友,難道這不值得稱頌麼?”
“若是那故人不願隨在下回去,又如何?”
“若是他不願回去,”花葬道,“那自是有他的道理。帝都雖好,可這世間,有遠比榮華要好的東西。”
“是麼,”北歸塵略略皺了眉,“那麼姑娘以為,那人願隨在下回去麼?”
花葬道,“我豈敢妄加揣測。只是公子如此真情,那故人想必應是不會拒絕的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