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瘦的小手髒兮兮的。
李驍鶴接過水,然後將昨夜剩下來的那小塊饃遞給了他,男孩欣喜地接過那已經冰冷的饃時,門口忽然響起斥聲。
“小勝!”
昨夜那個給李驍鶴吃的女人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湯。
“姑娘,你留著自己吃吧,咱這裡也沒什麼好的,你別嫌棄,吃飽了再說。”
“沒事,我不餓。”李驍鶴摸摸男孩的頭,抬頭給她看自己手中的水。
“他給我水了,我要謝謝他。”
女人嘆了口氣,這姑娘昨天來了就沒吃過東西,水都沒喝過一口,怎麼可能不餓。
“公鬱說你還受著傷,這魚是他一大早去河裡抓的,你喝了補補身子。”
魚湯熱氣騰騰的,用一個缺了口的破陶瓷碗裝著,鮮美的香氣燻的李驍鶴痠疼。
“謝謝。”
她接過湯放在手裡,卻沒有喝。
女人看著她神色鬱郁的樣子又嘆了口氣,“昨夜你都暈倒在了庭院,這麼下去身子也扛不住,多少吃點吧。”
“昨夜謝謝了。”李驍鶴是真的感謝,她沒想到居然是這個女人把自己帶回來的,怕是覺得自己會著涼吧。
“吃完再睡會兒吧,昨夜你恐怕也沒睡好,那群男人打呼跟雷一樣,你慢慢就習慣了。”女人笑的又憨厚又不好意思。
“不,昨夜睡的挺好的。”
李驍鶴搖搖頭,神色漠然,“我已經不記得有多久沒這麼睡過了。”
開始是不用睡,後來是不敢睡,她怕一閉眼自己還是在那大荒山脈的深處,被鎖在那口棺材裡,絕望而孤獨。
女人聽了心疼不已,心中猜測這孩子怕是經歷了不少苦難。
“小勝,陪著姐姐不要出去玩了。”
男孩十分乖巧地點點頭,捧著手裡的饃沒敢吃一口。
女人對她笑了笑,“這孩子雖然不會說話,但挺乖巧地,你有什麼事就找他。”
李驍鶴微訝,她只以為這孩子不愛說話,沒想到竟然是個啞巴。
“我是公鬱的娘,你叫我李嬸就行,我聽公鬱說你也姓李,你要是不介意,就當公鬱的妹妹吧?”
“李驍鶴。”她點了點頭卻沒回應,畢竟自己身份特殊,外面白殿在追捕,自己接下來要做的事也可能會牽連別人,還是不要和別人有聯絡的好。
李嬸見她沒回應也沒多說,關照了幾句後便離開了。
小勝眼巴巴地看著她,手裡的饃因為李嬸的訓斥也不敢吃了。李驍鶴看了他一眼,將那冰涼的饃在魚湯裡蘸了蘸,然後才塞到他的嘴裡。
小勝本來還有些猶豫,但一嚐到嘴裡的美味後便忍不住了,幾口就吞了下去。
李驍鶴將湯也遞給他,但他卻怎麼也不接受了,小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一樣,一個勁地推回去,要她自己喝。
李驍鶴知道他是不肯退縮的了,自己喝了一半後將湯遞過去。
“我吃不下了,你幫我吃完吧,然後帶我出去走一走。”
小勝遲疑地指指她的腿,意思是她的腿不是受傷了嗎?
李驍鶴搖搖頭,她的傷並不是腿的問題,而是源的缺失。
這具本該死去的身體,不用吃不用喝,甚至不用呼吸,因為這具屍體全靠著源來支撐著平時的行動,一旦失去了源的話,她就會失去行動力,如果源消失殆盡,她就會直接化為一堆枯骨。
如果當日她沒有被李公鬱從泥土下挖出來,她就會慢慢消耗體內的源,直到死去。
架不住李驍鶴的要求,小勝領著拄著柺杖的她走出了這破院子。
這座奴隸城由掌役官管理,其太守也不過是混吃等死,每日城門口都會有各種各樣的任務釋出,奴隸們透過領取任務來換取食物和生活必需品。
至於任務型別,無非是挖礦,雜役之類的苦差事,能得到的不過是一袋粗米罷了。
倉衣城除了煤礦鐵礦豐富之外,盡是頹廢之象,李驍鶴也無處可去,就讓小勝帶著她去了李公鬱等人所在的城外鐵礦。
隔了老遠便聽到了叮叮噹噹的敲擊聲,在小勝的帶領下守城人也沒攔,只在看到李驍鶴的時候多問了幾句。
“我是李公鬱的遠房表妹。”李驍鶴回道。
臨出來時她特意將長髮挽起一半,用布包起,額頭的銀紋也被布擋住,眼下的她看起來就是一個長的有些美麗的普通女子。
那守城的官兵見了她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