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庸俗,更多的是不可冒犯的威嚴。
不怒自威。
膚白如雪,腰如裹素,羅衣璀璨,珥璫華裾。
她的眉峰像極了一個人,或者谷泉夭太喜歡羽苒了,實在是太喜歡了,所以她產生了錯覺。
皇后的眉峰唇角真是像極了羽苒,一樣的傲,一樣的冷,是那種與生俱來的傲氣,宛若三尺劍鋒煉斷九尺寒冰。
甚至完全看不出一點歲月的痕跡,可是那美豔的婦人是很美的,至少比南貴妃美,這樣美的一個人,和帝為什麼不喜歡她呢?
現在最關鍵的不是谷海菱的過錯……
而是得罪了南貴妃。
花了這麼大的代價,如果是竹籃打水,那豈不是要氣死人。
這點鬼蜮伎倆在皇宮之中是最沒心機的,但是卻是最有用的。
皇帝再狠,也不能拂了他孃的面子。
皇帝再怎麼寵愛南貴妃,一夜夫妻百日恩,君王之愛,雨露均霑,而且就算不念父親情,那麼至少帝后要裝模作樣給別人看一看。
這幾年因為蘇皇后治理後宮有方,這後宮井然有序,還沒有亂過。
皇后當日挑了幾件上好的古玩,據說還是羽苒遊歷天下之時在他國帶回來的。
谷海菱只得在東宮等訊息。
樂付雨躺在床上,一派梨花帶雨。
額頭上纏著紗布,隱隱約約有血跡滲透,臉色蒼白映著血跡,如此鮮明的顏色,就好像血染了梨花。
皇后愛戀的拉起她的手,寒暄幾句。
南貴妃也在一旁皮笑肉不笑的隨身符合,劍拔弩張。
男人之間的戰爭,血骨斂黃沙。
女人之間的戰爭,動靜皆風雲。
尤其是這樣兩個出於權利的巔峰的女人。
“貴妃妹妹,最近氣色很不錯,要不然陛下怎麼會如此珍愛妹妹呢?”
“姐姐,我就這一個侄女了,我可憐的南月死在千金扇手裡,到現在還屍骨未寒,如今付雨若是出了什麼事?我該怎樣向樂正王交代呢?”
“樂小姐吉人自有天相,不過話說回來,小姐性格真是耿直呀,可老祖宗留下的一句話是能屈能伸,小姐這性子還得多開導開導。”
“非付雨不明事理,付雨這孩子一向溫婉,這整個大夏朝是知道的。谷良娣雖然在理,可是也未免太過張揚……”
“是,是本宮教導無方,望妹妹與樂小姐海涵。”
南貴妃手捂唇,掩飾不住的笑意。
把玩著古玩,掩飾不住的讚賞。
“不愧是北辰侯帶回來的東西,真是獨到,姐姐好意,妹妹卻之不恭了。”
“妹妹笑納。”
把玩著古玩彷彿想起來什麼:“本宮想起來了,如果姐姐的小皇子沒死的話,差不多與羽小侯爺一般大吧。”
蘇皇后笑意僵硬。
如果沒死,不僅一般大,而且一樣的出眾。
“只是可惜,那麼可愛的小孩子,就這樣……”
“富貴在天,生死由命。這也怨不得誰?”
碧空萬里,蘇皇后的笑容越發的僵硬,南貴妃看到理想中的狀態十分的得意。
南貴妃將古玩收下,轉身交給宮女。
“姐姐勿要憂心,太子亦是人中龍鳳。”
“怎能比得上二皇子呢?”
“嘉琪只是會點小聰明罷了,難登大雅之堂。”
“小聰明耍的好,就是大智慧,如果耍不好,小心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承姐姐吉言,本宮一定會看得牢,看得穩點。”
“那妹妹可得看得牢了。”
皇后一向都是以大局為重的人,寒暄了幾句就退下了。
“母妃,您怎麼能這樣呢?您又不是不知道付雨她嬌弱?”
“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南貴妃冷冷的說道:“她既然想坐在鳳駕上,就該承受旅途的奔波勞苦,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想要成功,血與淚是少不了的。”
宗嘉琪想要開口說什麼,但是話被咽回肚子裡。
樂付雨愣愣的看著遠方,目光空洞。
“付雨,你感覺怎麼樣?”
“……”
“付雨,你跟我說一句話呀。”
“……”
死一般的沉靜。
宗嘉琪在床邊把頭埋進去,
“你跟我說說話呀。”宗嘉琪幾乎是跪在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