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車子不停,看都不看就向後吼道:“火是你放的吧你個混賬!”
身後的周隼很欠抽地說:“就是老子放的,老子想著順道斷一斷江圖南的財路。”
他那輛98年絕版的哈雷突然一個橫向向前,在我前面堵了路。我急忙一個急剎車。
周隼把嘴裡的口香糖朝邊兒一吐,向我怒罵道:“何月西,是你說,只要把何月銘弄出來就滾回千佛眼的!”
我一句話沒說,繞過他把他甩老遠。
我註定不能和他在一起,只要他好好的,我可以忍受在旁邊看著他和徐安怡大秀恩愛。但如果他不是,我願意為他背棄全世界。
我的速度再次加到最快,一分一秒恨不得掰成兩半花。
但我卻意識到一個問題,我並不知道月銘被江圖南藏在哪裡,這樣一點一點地找下去,勢必會浪費掉很多的時間。
身後的咆哮聲又起,周隼追上來,他在風聲中向我喊道:“他就把那個傻子關在你左邊的小別墅裡。”
我猛地剎住車。在我視線的左邊,有一棟快要被火焰啃食成空架子的三層小洋樓。
我再看一眼,就突然淚眼模糊。
在樓前的空地上,停著一輛車,車正是江圖南的。整輛車都被火炙烤著,火舌像是蛇信子一樣,從車窗之中由內而外地舔出來……
我的四肢突然都不再聽使喚,摩托車偃旗息鼓倒在路邊。
我倉皇推開壓在身上的摩托,拖著發軟的雙腿,踉踉蹌蹌地往被火焰合圍的車旁邊跑。
江圖南!
江圖南!
我的耳朵裡全是自己絕望至極的喊聲。
我腦子開始錯亂一般,去想象那些殘忍的畫面。他坐在駕駛位上,西裝整潔,眼皮輕輕閉上,唇角掛著一點微笑。大火一點一點地蠶食他的身軀……
離車子幾米開外,高溫的氣體和濃烈的汽油味就把我生生逼退。
但我完全瘋了,我嘴裡喊著:“江圖南你快出來!”一次一次地妄圖衝到那輛被高溫氣體裹挾的車子旁。
直到身後一個力道突然把我往後一拉,完全沒有防備的我被拉得向後仰倒在地上。
“砰………”
爆炸的巨響突如其來,快要把我的耳膜炸穿掉。
我用幾秒鐘緩過神,隨即意識到發生了什麼………那輛汽車爆炸了。
滾燙的衝擊波席捲著我的身體,我的心臟卻冰寒刺骨。
不知道為什麼,我又想起了他的那棵樹。
章五二:我是你的兔子
我們把葡萄樹苗埋進泥土,江圖南蹲在地上捏著一顆大頭針,眼神專注地一筆一劃。他的鼻尖上冒出細細密密的汗珠,規矩的白襯衣勾勒出少年纖細的骨架。
他一邊用手掌擋住我偷窺的眼睛,一邊抱怨道:“何月西,不準偷看我的!還是管好你自己那棵歪脖樹吧!”
“你的才是歪脖樹!”我不服氣地回敬,另一隻手卻仔細地刻下他的名字。
我早該想到,他那麼認真雕刻的人,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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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的高溫把水泥地面變成了鐵板魷魚的鐵板,而我正好渾身脫力閉了眼,只剩下嘴巴一張一合,像是一條魚一樣被茲茲地油煎。
那是江圖南的車,爆炸的是江圖南的車……
我根本沒辦法強迫自己的大腦接受這個事實。
周隼罵罵咧咧地跳了腳站起來。剛剛是他把我拖開的。
“何月西,你tm不要命了……”周隼開始對我破口大罵,而我,一句都聽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