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如果我辯解一個字,阿周叔和月銘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章二四:香檳塔
我看著徐安怡身後的江圖南,他茫然又直勾勾地看著我,以他醉的那個境界,恐怕根本聽不到徐安怡在講什麼。只是恨不得把所有事情都遷怒於我。
徐安怡柔軟的哭聲突然被江圖南打斷,他推開徐安怡,突然一把揪住了我的衣領!
我沒防備差點被他勒死,他原本就黑漆漆的眼球突然一暗,冷森森地對我說:“何月西,我算知道了,你不愛吃我的敬酒不是,那好啊,你去吃罰酒吧!”
我還沒有回過神來,只覺得自己的胳膊肘兒一緊,江圖南拖著我就走。
他在那麼多人的眼皮兒下頭連拖帶拽的,我的耳朵裡全是大快人心的竊笑聲。江圖南把我扔在香檳塔前面。
他把我往前推一步對我吼道:“你不是說你要喝酒麼,那好啊,把這些全喝下去吧!”
他的嗓音啞啞的,不放開我的胳膊,眼睛裡蓄著淚,不知道為什麼要對我發這麼大的火。
我只當做他是喝醉了發酒瘋,乖乖,那可是兩米高的香檳塔,杯子連起來可以繞地球一圈。這麼多杯酒就是隔著窗戶倒海里也得倒個個把小時……江圖南的惡作劇又來了。
我說,江圖南你喝醉了,你清醒點。但我知道我說了基本等於白說。
所有人都看得出,就是三匹河馬也喝不下去這麼多的酒。於是我變成了全場的笑柄。徐安怡再也掩飾不住臉上唇紅齒白的笑意。
江圖南徹底醉了,雖然他從不失態,但卻不知道在說著哪門子的胡話。他看著我完全不理會他的話,對我說:“何月西,他讓你做什麼你都做,我讓你喝杯酒而已,你都不會為了喝。你可以跟他私奔七年都不讓我知道,你完全不管我怎麼想我怎麼過的!我沒見過你這麼沒心肝的人,你大可以回去找他,你們逍遙快活……”
我心道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什麼男人什麼私奔的,這個醉鬼不要臉的是把他第幾任情人的光榮事蹟按在我的腦袋上了?我的肩膀被他抓著難受,我想,反正徐安怡的目的就是讓我出醜,讓我徹底被江圖南噁心死。那好,我就送佛送到西好了。
我反手從香檳塔上拿過一杯酒,譁一聲,朝著江圖南潑過去。
液體劃過江圖南陰沉的臉頰……
四周圍的竊竊私語戛然而止,就像是炸了一顆原子彈一樣,死一般的寂靜。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十五年前來到江家那個晚上,我也潑了東西在江圖南頭上,因為此,我成功便成被整個江家討厭的物件。
而現在,我需要他的討厭來脫身。讓徐安怡滿意,找到月銘和阿周叔才是我此行的正事。反正江圖南也不會再接著喝下去了。
江圖南沒有擦臉上的酒,溼了的頭髮不顯得狼狽,倒是有幾分誘惑。
我趁他愣神,一彎腰從他腋下逃開,匆匆說了聲江先生不好意思我還有事,先走了。就快步從一雙雙“此人快完了”的眼神中離開。
我出大廳門的時候,背後的一片寂靜中突然又傳來江圖南的聲音。
章二四:讓你求饒!
潑在臉上浪費掉的那盞polroger讓他腦子裡的酒意清醒許多,他在我的背後對我說:“何月西,我們不如來打一個賭吧。”
我的腳步頓住,不由自主地轉過頭去。
從前,江圖南熱衷於和我打賭,而且我總是賭輸。有一次開學頭一天晚上,我把江圖南的暑假作業偷過來,手忙腳亂地連夜抄了一份,因為時間來不及,於是我很坑爹的一個字都沒改。江圖南幸災樂禍地在我旁邊磕著開心果,他對我說:“何月西,我打賭五毛錢,你明天會被閻王劉給逮到。”我毫不留情地一個拳頭pia在他的開心果盤子裡吼道江圖南你這個烏鴉嘴。
第二天,我一臉衰地從閻王劉的辦公室裡走出來,發現江圖南站在門口,他手裡拿著我的錢包,裝模作樣地晃了幾下。“叮”。一顆金黃色的五毛錢鋼鏰落在他手上。
他捏起鋼鏰衝著我笑,背後籃球架外的天空萬里無雲。
江圖南曾經對我說:“何月西,你每次打賭輸掉的五毛錢都在我這裡存著,這都是你的壞運氣。等有一天我用這些錢給你在淺丘的山頂買一座房子,你的壞運氣就都沒了。”
……五毛錢攢夠一座房子,我是有多點背?
江圖南站在光怪陸離的香檳塔前,溼頭髮落下蓋住眼睛,遠看去有些陰鷙。他不再笑得萬里無雲,而我卻還是壞運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