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中間左右逢源,故作爽朗地笑著,他抱著徐安怡,和他們拍照,寒暄,接受一個一個人不斷的敬酒……明明走路都有些不利索了,卻還在硬撐,不要旁邊的徐安怡去扶。
我感到自己的鼻子尖一陣陣發酸,眼淚直接流進嗓子裡面去。
但是不顯眼如我,鼓不起勇氣去阻止他,只好背過臉,我一點都看不下去。
我不知道他是為了什麼。但是我一點都看不得他傷害自己。
當我再次轉回頭時,我發現江圖南站在我的面前。
他的西裝釦子解開一顆,露出鎖骨上的一些潮紅,微醺的眼睛看上去有些陌生。
他伸手向我,把手裡兩杯香檳中的一杯遞給我。因為他微微顫抖的動作,杯子裡的液體漾著微波。
江家太子爺巡視了一圈,終於發現了我這個不相干的壁花小姐。
徐安怡看到我,臉上隱隱的焦慮不安突然間一掃而空。她又是甜蜜的一笑,小貓一樣地依偎到江圖南的懷裡去。
不同於和別人的客套寒暄,江圖南只是把酒杯放在我面前,什麼都不說。他眉心微皺,沒什麼焦距的眼神看上去再沒那麼無害了,倒是有些殺氣。
我什麼都沒說,端起那杯酒很沒文化地幾口喝乾。從丘吉爾開始,polroger的香味傾倒了百年間的所有權貴。但於我嘗來,還沒千佛眼的啤酒勁兒大。
我指著江圖南手裡的那個杯子說:“這杯也給我!”
“憑什麼?”江圖南說。他端起那杯酒還要喝。
章二二:吃不了不如兜著走
我看著他那個樣子,覺得心口一揪一揪的抽痛。
他沒有知道那個可怕的秘密,他摟著他最愛的新娘,但是為什麼我看到他卻感到這麼難過?他也不開心,我也不開心。
但是我不會把我的難過告訴他。我只是什麼都沒說,伸手就去奪他的酒杯。他手上力道本來就不小,再加上喝醉了,我奪了好幾次都沒有奪過來。
我不懂事兒的時候很喜歡“搶”江圖南的東西。只要看到他多了什麼新鮮玩意兒好吃的,我都要摻上一腳據為己有。
江圖南也習慣了我的強取豪奪,每次都裝作落敗的樣子,慘兮兮地給我上政治課道:“何月西同學,你不能這麼不講道理,站門口罰站去。”
我一直覺得江圖南是搶不過我,直到很久以後才明白過來。他是在讓著我,是在故意“出臭棋”,甚至那些新鮮玩意好吃的東西被我看到,都是他故意擺出來的。
現在他不再讓著我了,我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我沒有奪走江圖南的酒杯,卻一下子把他激怒了。
酒量不好卻喝了很多的江圖南,就像是一頭易怒的獅子一樣,而我現在乾的好事兒,就像是拿著一隻打火機,點著了獅子的尾巴。
“乒”的一聲,酒連著酒杯被他一股腦甩出去,擦著我的身體飛出,砸在我身後的牆角,摔的粉碎!
他的笑強壓著怒火,竭盡嘲諷之能事,對我說:“何月西小姐,這是我的婚禮,不關你的事,你上次砸了我的場子不算,這次又來,不如我找警察來,看看你敢不敢連山城的治安署也砸了。”
我看著江圖南佈滿血絲的眼,知道這次躲不掉了,我知道喝醉的江圖南昏沉到六親不認。更何況我又不是他的六親。
這麼大的動靜,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過來,惹是生非的我變成了眾矢之的。
“這誰啊這麼不要臉,上次婚禮上的就是她。安怡姐偷偷給我說過,這女的高中倒追過江先生。”
“嘖嘖,去別人婚禮上搶男人,真夠騷的,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臉,不及安怡姐一個腳趾頭。也太想吃天鵝肉了吧。”
“快點報警!”
徐安怡仔仔細細地幫江圖南擦著剛剛潑在襯衣袖口上的一點點酒汙。十分委屈地吸著鼻子,轉過頭來走到我面前,柔柔弱弱地對我說:
“西西,我和圖南一直以來都把你當朋友。你上次在我們的婚禮上鬧了事情,我們沒有追究,還給你解圍,你現在又這樣……”
她啜泣著,眼圈紅紅的,看似壓低聲音,但卻讓每個人都聽清楚:“我知道……你以前偷偷喜歡過圖南……但是,請不要破壞我們!”
她一句話未說完就開始哭。周遭的竊竊私語更加大聲。流言是最厲害的病毒,不一會我就變成了全山城最不要臉的賤人。
我恍然大悟地抬起頭,對上徐安怡眼淚中帶著笑的一雙美目。她緊盯著我的眼睛。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