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她看起來樣子很彪悍,但其實從小依賴我習慣了,很聽我的話,
我想了想又說:“你這幾天再去打聽一下關於一個地契的事情,就是現在在江家手上的,在千佛眼的一個地契。”
妮可擦著眼淚,全部點頭答應下來。
“妮可,最後一件事,我借一下你的衣服。”
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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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個子沒有妮可高,但我們的髮型倒是挺像的,現在是深秋,我穿著她的厚大衣帶上墨鏡,開了她的白色賓士出了江家的大門,沒有任何一個保安攔著我。
保安們估計覺得,江家小姐平時持強霸道的,誰敢開她的車?
我隔著玻璃坐到周隼對面的時候,周隼竟然還有力氣笑出來。
鋼弩上的毒是急性的,他已經恢復過來一些。
“呵呵,我就說江家小姐怎麼會來探我這種雜碎的監,果然是你搞出來的餿主意。”
我輕咳兩聲,低聲對他說道:“我要找那個舞女的證據,現在就要找!”
周隼掉二郎當地打一個哈欠,歪歪嘴說:“到現在你還覺得她和徐安怡是一個人?”
我想起那兩年零八個月的緩刑,腦子突然一熱,隔著玻璃朝他那張沒睡醒的臉上暴打一拳,低聲喊道:“她們必須是一個人!只有她們是一個人,我弟弟才有活路!”
那兩張長得一模一樣的臉,是我和月銘今生的夢魘。
那時候,徐安怡一直都對苦苦追求她的月銘若即若離的,後來,突然提出了分手。
我以為月銘會為此難過很久,但沒想到的是,不出一個月,他就告訴我,他又愛上了一個女人。一個千佛眼的舞女。
我當時覺得這簡直太扯了,天天追在月銘的屁股後面罵:“何月銘,你個花心臭不要臉的小屁孩!”
但直到有一天,月銘把那個叫“阿霓”的舞女的照片拿給我看的時候,我突然就不說話了。
照片上那個,分明就是濃妝版的徐安怡!兩個人的氣質天差地別,但眉目五官,倒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但何月銘卻堅持說,她們並不是一個人。
不過他也一臉無奈地承認。他說:“當你得不到昂貴的鑽石的時候,總會想著用一塊廉價的玻璃當替代品。”
舞女,其實就是ji,那時候,我完全相信我的好朋友徐安怡,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純潔蓮花。根本就不會把她和這種東西扯到一起。
後來,阿霓到學校裡找過月銘幾次。我也開始認為,她不可能和徐安怡是同一個人。
她們的五官只是粗看起來比較像,但是走近,其實還是有區別。阿霓的顴骨偏高,沒有徐安怡那種精緻清秀。
而且,人的言行習慣是改不了的。阿霓舉手投足之間都有一股子風塵氣,一看就是陳年累月形成的。
她說話有菸酒嗓,啞啞的,喜歡大笑出聲。這些都是徐安怡沒有的。
我一直懷疑這個女人,是因為月銘和她認識不到一個月,就發生了那件命案。就在案子發生的當天上午,阿霓還來過我們家找過月銘。更重要的是,案子一出來,這個女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一樣從地球上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千佛眼的舞女,沒有什麼戶籍記錄,甚至連名字都是假的。
哪怕後來我就住在千佛眼,千辛萬苦地尋找,都沒有再找到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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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你最好清醒清醒。”
“但只有她們是一個人,她才有動機,才會是兇手,那樣的話月銘才能沒有嫌疑。”
周隼在鐵窗之後打著哈欠勸導我,“算了老子可以告訴你一個地兒,只不過你得保證,千萬不能自己去那兒找人。”
我點著頭答應下來,又對他說:“你自己也得保重,我不知道放火的案子是誰告的密,但八成就是鬼牙,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收拾他和徐安怡,把你們弄出來!”
周隼突然不打哈欠了。他看著我,臉上有點吃驚。
他說:“何月西,兩天不見,你真的不一樣了。”
這是他第一次沒有罵我。
也是我第一次覺得,自己沒有那麼無力。
周隼寫紙條把地址給我。
他正在寫著,監舍的門就開了,我還以為是時間到了,正準備站起來,卻發現走進來的是一個熟面孔。
“朱先生……你怎麼也來這兒?”我看了那人一會兒,有些狐疑地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