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他還是認清了這個念頭。無論他多排斥、多畏懼這個念頭。曾經程以央柔弱地要求小暝陪伴他一輩子,或許程以央當初是希望他們用親情牽絆在一起。現在,他想要改變了。
只是身後牽絆太多,他沒有準備好,不能輕易決定。
首先,江秋暝還小,未到婚齊。其次,他們的關係,在世人眼中就是“父、女”,一時間難以扭轉。這些傷害,他無所謂,但是江秋暝一定不可以。
要他放棄一切,他做不到。
他有今日成就,全憑自己努力。他也知道,一旦他跌得爬不起來,受苦受罪的,絕不僅僅是他。
江同照始終是生意人,陪了江秋暝半個月,江同照有急事要回國了。
江秋暝一直待在小公寓裡,大門不出,生人不見,對時間的流逝倒是毫無感覺。只是江同照提及要走,她才流露出震驚和不捨。
抱了抱江秋暝瘦弱的身體,他居高臨下,可以看到她後頸柔軟、漂亮的弧線。目光觸及她細膚上細小的絨毛,他頓時心生憐惜。
那是他親自養大的小天鵝啊。
“小暝,沒關係,我很快就會來看你。你過些日子也要開學了,記得好好讀書。”還有,想我。
江同照沒說出口的話,因為覺得太像情人間的呢喃,他始終收回。
而江秋暝死死扣住他的腰,將頭埋在他的左胸口,使勁搖頭。四周全部是他的氣息,不管目前她有多迷茫,但她知道,她很是依賴面前這個男人。
頂天立地,風華無雙的男人。
沉默擁抱了很久,他終是要推開她:“小暝,明天我就走了,今晚,我再給你做頓飯。就跟你每次生日一樣。”
江秋暝自己都不記得自己的生日,江同照便把她進江家之日當作她的生辰。
的確,是她重生之日。
江秋暝再不願意鬆開,力氣始終不如江同照。猶如提線木偶般,她雙眼無神,獨自坐在沙發上。她害怕,害怕在澳大利亞,沒有他的庇佑,全部的生活。
在江同照做飯的那一個小時,江秋暝想起了她全部的往事。
包括作為小乞丐顛沛流離的生活,包括有程以央、江同照一起陪伴的歲月……想的更多的,還是那種三餐不保的孤苦無依的生活。自從江同照強要了她之後,她好像回到了當初誰都排斥的狀態,她覺得自己就是個變態。
她拒絕任何人陪,可臨到她要獨自面對新世界,她又十分惶恐。
江同照出來,看到這樣的江秋暝,毫無意外想起了她初來之時,那雙全世界辜負了她的眼睛。他頓時心痛不已,走到她身邊,輕輕卻有力地將她按入懷中。
“小暝,沒事的,我在。無論如何,我都會陪你的。”江同照此時,不敢說過激的話刺激她,只能說些模稜兩可的。
江秋暝在他懷裡靠了很久,這次江同照沒有再次推開她,靜靜擁抱。
時間很慢,慢到纏綿。他恍惚間想,要是他們一直擁抱下去,直到失去呼吸就好了。
那一個瞬間,江同照沒有想起程以央。
在江同照以為江秋暝睡著之時,她突然吸了吸鼻子,揚起絕妙的小臉:“我餓了。”
他粲然一笑:“我做好了。”
她點點頭:“好。”
耽誤些時候,飯菜已經冷了。
江同照入座之前,摸了摸變冷的盤子邊沿,說:“小暝,飯菜冷了,我去熱一熱。”
她搖搖頭:“沒關係,吃吧。”
無言的飯局。
她喝了許多紅酒,他反倒剋制,不過細抿幾口。
她喝醉了,眼睛裡映著燈光,彷彿是燃燒的小火苗。
他把她扶到沙發上,想要先去收拾下飯桌的殘局。
“乖,小暝,你先睡。”他手託著她的後腰,漸漸抽出,以免她有不適之感。
待他的指腹擦過她的線衣時,她猛地抓住他的手,亮晶晶的眼睛一眨不眨盯住他。她眼睛裡執拗得發光,像是有千言萬語。她雙頰上的紅暈紅得迷人,她抓住他的手指,彷彿滋滋生電,撩得他有些亂了方寸。
“小暝?”他疑心是她醉了,小心翼翼試探。
她不回答,手卻約攥越緊。
僵持幾分鐘後,她眼睛乏了,才動了動。之前他仔細看她,都懷疑她是否失去呼吸了。如今動彈,眼角泛著水光,楚楚可憐又十分動人。
“阿照。”她蠕動粉嫩的唇,喊了個令人驚奇的稱呼。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