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把江秋暝當成了什麼?
他睡過的女人,不在少數。他是個正常的成年男人,需要發洩,需要女人。可偏偏這個人是江秋暝,讓他不能輕易處置。那個昨晚哭了一夜的人。是江秋暝啊。他還能塞張支票完事?
“你……我……”江秋暝愣愣望著煙霧繚繞的背影,突然覺得不認識了。喊了幾年的稱呼,她哽在喉頭,出不來了。
江同照將煙扔到地上,碾了幾腳。腳下的地毯,算是毀得徹徹底底了。
“小暝,你醒了?”
江秋暝擦了擦止不住的淚水,回得鼻音濃重:“嗯。”
“小暝,對不起。”江同照跪在她床邊,他伸手想要去撫摸她掛滿淚水的臉龐。她卻躲開了。
江同照不強逼,收回了手,再次道歉:“小暝,對不起……”
“為什麼……”江秋暝真的很難消化這樣的訊息……很難……
首先,在江秋暝心裡,江同照和程以央是一對。她很喜歡程以央,很喜歡江同照。可她從未想過,她和江同照會變成這樣的關係。而戶口本上他們的關係,更是再清楚明瞭不過。
“小暝,是我錯了。”江同照仍舊用強的,撫上她的臉龐。
江秋暝想逃,逃脫不得,整張臉在掙扎中扭曲變形。
眼見江秋暝嚇壞了,江同照於心不忍,鬆了手。
得到自由之後,江秋暝木然起身下床,想要走到浴室,卻發現雙腳根本支撐不住她的身體。在她搖搖欲墜之際,江同照攔腰將她抱起:“小暝。”
“我要洗……澡……”江秋暝猶如木偶娃娃,完全看不到神采。
江同照點頭。
他將她跑在熱水裡,從頭到腳,洗得細緻。他的手落在她傷痕最終的地方時,她忽而激靈一下,推開他的手,害怕地說道:“疼……”
江同照知道她傷得不輕:“小暝,我錯了。我發誓,絕無下次。我幫你處理一下,不然以後都會痛的。”
縱然世界都崩塌,江同照在江秋暝心裡,始終有那麼一點可信度。她放開了手,木木地受他擺佈。清洗,塗藥,整個過程,他細緻溫柔。她呆滯看他專注的神情,恍惚間,她以為她僅僅是得了病,然後江同照在照顧她。
不是的。
十七歲的她,懂得不太多。
可該懂的,還是懂了。
“小暝,我會對你負責的。”江同照如是說。
江秋暝動了動身體,裹住衣服,惶恐地搖搖頭:“你是我……”
父親。
這兩個字堵在喉嚨,她也覺得底氣不足。
他並非生她之父,可確實養育她。她無意是愛他的,可那種愛,真的是男女之愛嗎?
“小暝,我們可以在一起的。”江同照醒過來之後,一直在思考。整個過程,他看起來很冷靜,將江秋暝照顧得很好。可事實上,他內心波濤洶湧。
他在思考,他到底要做怎麼樣的決定。
江秋暝始終還小,命運之手屬於江同照。此後的一個月,江同照百般勸說,江秋暝最終同意去澳大利亞留學。
而這段時間,江同照亦是辦好了一切的手續。
那晚江同照醉酒,完全沒有分寸,江秋暝傷得嚴重。而且在江秋暝心裡還有道鴻溝,因此,江同照如往日寵她,卻再無逾越之舉。
江同照也在考慮。一度他以為自己瘋了,可他這瘋,也是聽憑內心。
或許,他內心是渴望擁有江秋暝的。
那是很奇妙的感覺,他見證了一個和他毫無血緣關係的女孩成長。他給她所有的好與愛,尤其唉程以央逝世後。而且他們全都愛著程以央,好像已經融為一體。他是她,她是他。
他已經三十七歲了,不是不想結婚。可每每看到各色的女人,他都沒有娶的慾望。他一直以為他在等一個程以央。
可事實上,程以央回不來了,她永遠活在他的心裡。
他等的,或許家裡的璧人兒江秋暝。
而這個世界上,再沒有一個女人,可以容忍他將程以央放在心裡,除了江秋暝。
初到澳大利亞,江秋暝有諸多不適。
離開學還有一段時間,江同照許諾全程陪同。
抵達小公寓之後,江同照第一句話就是:“在這裡,你只是小暝,我只是江同照。”
比之江秋暝的退怯迷惘,江同照是主動而清醒的。
他想要她。
在輾轉思量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