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3 / 4)

生了。

一日,我正在梁都監那裡與他議事,忽見楊夫人帶了幾名家僕進來,而其中兩名家僕還押著一位衣冠不整的侍女,我定睛一看,發現竟是笑靨兒。

梁都監也頗驚訝,立即問楊夫人:“夫人這是為何?是笑靨兒冒犯了你麼?”

楊夫人自己走到主座前款款坐下,這才開口:“都監別誤會,公主的人,我哪敢動她分毫?適才我路過張承照住處,不巧看見笑靨兒正從裡面出來,就是這副樣子,邊走邊系裙帶。那粉面含春的模樣真是美呀,我算是大開眼界了,所以就請了她過來,讓兩位梁先生都看看,一同欣賞欣賞。”

她明顯是指笑靨兒與張承照有不才之事,而笑靨兒也未反駁喊冤,只是低頭嚶嚶地哭。我大感不妙,與梁都監相視一眼,見他也是神色凝重。

“此中或有誤會,夫人可問過他們兩人?”梁都監斟酌著,先這樣問。

楊夫人一瞥笑靨兒,回答說:“我也怕有誤會,所以特意進去找張承照,想問問他,看他們剛才是在下棋呢,還是在投壺呢。不料才推門進去,那小子看見是我,立即抓了件衣服拔腿就跑,還光著兩個膀子,鞋都穿反了,現在也不知上哪裡躲著了。不過,卻在床上留下了點東西,我讓人帶了來,請二位過目。”

言罷她側首示意,立即有家僕上前,解開一個布袋,嘩啦啦地將其中物事倒在我們面前的案上。我們粗略看了看,見其中有幾幅春宮圖,兩三個類似玉清給公主看的那種瓷粉盒,一瓶小藥丸,瓶身上也繪有秘戲圖,其中最觸目驚心的是,一個木製的男性器官。

張承照一向輕佻,常與侍女們調笑,而笑靨兒平日也不大穩重,兩人做出這等假鳳虛凰的事倒也不出奇,何況笑靨兒如今這神情,等於是預設了。

我感到羞恥,也因此事覺得惱怒,臉上像是倏地著了火,開始發燙。楊夫人看著,又勾起了她那抹無溫度的刻薄笑意,故意問我:“梁先生,依你之見,此事該如何處理?”

我說:“稍後我會把張承照找來,問明緣由,若此事屬實,自會處罰他們。”

她卻不滿意,乜斜著眼睛瞅我:“那若他一天找不回來,你便一天不處罰?這醜事他們肯定做下了,人證物證俱在,就算張承照過來也賴不掉。如何處罰還請兩位先生當機立斷,趁早決定,免得拖久了,怕是有人會多加猜測,生出些不必要的流言。”

梁都監便問她:“那夫人準備如何處罰他們?”

楊夫人一指笑靨兒,道:“先脫了這小賤人上衣,抽二三十鞭,再捆好手腳,讓她跪在院中示眾三日,張承照找回來,也一樣處治。三日後再將這事報呈宮裡,是殺是剮,任憑官家做主。”

笑靨兒一聽,立即放聲大哭,邊哭邊哀求我與梁都監救命。我聞之惻然,便對楊夫人說:“此事尚未查清,再說他們兩人皆是宮中之人,案情須先報呈帝后,再請他們遣入內內侍省的都知前來處理,在此之前,不宜擅自對他們施以刑罰。”

她卻不依不饒:“尋常人家的男女若有通姦之事,都會被抓起來遊街呢,何況是宮裡的人。這穢亂宮廷是天大的罪,當然更應該嚴懲示眾……”緊盯著我,她加重語氣,特意強調後面的話,“殺一儆百。”

第十章 酒闌空得兩眉愁(14)

我擺首,仍好言相勸:“未經審理便為他們定罪,且如此處罰,必會使此事彰灼於中外,徒惹物議。夫人容我先找到張承照,查清事情經過,若真有此事,我自會請後省介入審理,按宮規為他們量刑定罪。”

她呵呵一笑:“梁先生如今也怕人議論這等醜事了?竟如此維護他們。”笑容漸漸斂去後,她對我側目而視,道,“前日駙馬說個詞給我聽,我覺著挺有趣,但今天又把那詞的意思忘了,現在想拿來請教先生,請先生再給我解釋解釋。”

稍作停頓後,她說出那個詞:“兔死狐悲。”

後來那一瞬,我保持著沉默,但卻聽門邊有人作答:“我不知道什麼是兔死狐悲,只知道有人狐假虎威。”

是公主的聲音,她緩緩入內,身後還跟著張承照和韓氏。

7.對飲

公主徑直走到楊夫人面前,半垂目,冷冷看猶保持著坐姿的楊氏:“你所在之處,是我的公主宅;你指責的人,是我的奴僕。你雖是駙馬的母親,卻不是我的家姑,對這宅中上上下下的人來說,不過是一過客,卻又是借了誰的膽子,敢欺負我的人?”

楊夫人瞥了瞥她,又漠然將眼光移開,微微仰首道:“是不是家姑,天下自有公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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